若惜的脑袋有什么浆糊仿佛突然融化了。对啊,说不定——说不定夏姬根本就没有死呢?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找到她!
“喝!”
他的耐心已经被她磨尽了,端着药朝她的嘴巴送去,她偏不如他愿,抵死不肯下咽,他懊恼地钳住她的下颌,将汤药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喝完之后推掉了药碗,他冷冷地盯着她,握紧的拳发出骨骼的声响。
她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要杀我就快点动手!”
女人真是麻烦!
喂她药还这么拽!
欺负他不会吐槽是吧!?
他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彻骨的阴寒从他的眉宇间褪去,然而依然是太过冷酷,“这里就一个碗,你打碎了,以后拿什么来盛饭?!”
若惜没有想到板着脸的冰山竟然会蹦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懊恼地盯着她,目光寒到了极点。
“你叫什么名字?”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嗯?”
“你的名字——”若惜看着他,口是心非地说道:“我说过,我会一直‘恨’你,所以,必须要知道你的名字。”
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当时的她这样想。
“玄冰魄。”他仿佛甚少喊过自己的名字,显得异常生涩。
“我叫若惜。”
“诶?”
“……木头!”
“我是杀手,不是木头!”他不开心地纠正道。
“杀手?杀手会救人?”若惜的脸上写满了:你是骗子差不多!
玄冰魄冷淡地道:“你承认我是在救你吗?”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反诘,若惜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谁知她不说话,他居然还冷冰冰追加了一句,“你的病好了就走,这里不养闲人。”
“你——”若惜愤怒地握起拳头,之后撇过脸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刚刚才觉得他是好人呢!坏蛋!
玄冰魄抱着剑飞到屋外的大桃树上睡觉。
冷血的大木头!
*
“若惜、若惜——”
“姑娘?姑娘?”北冥澈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醒来。
“丞相府,我要去丞相府,说不定若惜在那里,说不定她在那里……丞相府……丞相府……”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锦字酒楼,牌匾的旁边分明地雕刻着诡异繁复的花样。最靠近里边的一间厢房内,端着药水进来的女子浓妆艳抹,好不妖娆。然而她的机警的眼神却有着别样的清澈。
“少主,她还是这样吗?”画扇将药水递给北冥澈,瞥了一眼床上昏睡梦呓的女子。
北冥澈并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子苑那边,你有消息吗?”
“回少主,慕容傲天将于今日为画扇赎身,委屈您扮成轿夫随我混进丞相府,柏少爷那边画扇会想办法,这是丞相府的地图。”她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卷画来,递给北冥澈。
北冥澈将药碗放在一边接过画卷,站起身来展开仔细看了看,“我会尽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