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什么?”秦宾白把两眼一瞪道:“老子现在只是个小小街道工商所的所长,老子还怕个鸟不就中午喝点小酒,难道他们还能把老子再往下贬吗?”
自从上层领导经过一番较量,最终因唐永严莫名其妙出奇强硬的态度,秦宾白这个昔日市工商局副局长,正处级干部,差点被一贬到底,成了天珍楼所在街道工商所的一个小小所长。秦宾白这一贬,仕途前景自然算是彻底没了希望。从昔日手掌全杭临市工商大权到今日的只管着街道这屁点大地方的工商小事,再加上再也没有任何上升的希望,可想而知秦宾白心中的落差是何等的大。所以自从秦宾白到了街道工商所之后,就压根没想搞什么政绩名声,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情来,上面是不可能会再搞自己。毕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游戏规则,政治也不例外。唐永严再强势,他也得顾虑其他领导的面子,而秦宾白以前所倚仗的那一派系领导,再退让却也是有底线,否则真要寒了人心,谁还敢跟他站同一条线。
朱丽珍身子僵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很想当场发作,但一想起这饭店是余子清投资的。虽然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钱,可朱丽珍心里却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亏欠拖累了他,不想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
朱丽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已经重新挂着迷人的微笑,朝秦所长举起手中的酒杯,道:“都是我酒量不好,扫了秦所长的趣,这杯酒我喝了,还请秦所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嫂子”沈世通见状有些担忧地低声叫了声。
“没事”朱丽珍朝沈世通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然后缓缓举起酒杯。
看着朱丽珍缓缓举起酒杯,沈世通神色黯然,但只是默默看着。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阅历的沉淀,沈世通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精虫上脑,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的胖子。他很清楚,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很清楚,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更清楚,有时候人是要忍气吞声,需要低下头来过日子。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活和无奈
“慢着”就在朱丽珍准备强颜欢笑喝掉杯中酒,就在沈世通身为一个小人物只能无奈地看着哥们的女人端起酒杯喝酒时,包厢里突然再次响起了秦宾白的声音。
朱丽珍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再次勉强堆起一丝笑容,不解地看向秦宾白。
沈胖子眸中的怒色一闪而逝,随即还是堆着一脸的肥肉,笑眯眯道:“秦所长,您这是?”
“没什么,我这人敬人酒时都喜欢倒满杯的。”秦宾白瞟了朱丽珍酒杯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秦所长,这……”沈世通脸上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细小的眼珠子掩藏着不可名状的怒火。
倒是朱丽珍却面不改色地淡淡一笑,道:“既然秦所长这样说,那我就倒满吧”说着扭头朝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她拿酒过来。
“嫂子,要不”沈世通见朱丽珍果真把酒杯倒满,脸上的肥肉不禁抽了抽,咬了咬牙,露出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低声道。
“没事秦所长的面子当然是要给足的”朱丽珍摆了摆手,阻止沈世通继续说下去。
“老板娘果然是个爽快人,哈哈”秦宾白见状,很是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泛红的肥脸在透窗射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让人憎恶。
“爽你**头”门被重重踹了开来,门口响起冷冰冰的粗话。
“他**的,你敢骂……”秦宾白听到有人踹门进来,还爆粗口,马上拍桌而起,指着门口张嘴就骂,只是话才讲到一半,浑身情不自禁一抖,本是通红的肥脸霎那间变得苍白无血色,伸到一半的手指再也戳不出去,停在半途颤抖着。
这张年轻斯文的脸,秦宾白就是死也不可能会忘记。别人或许不明白,唐永严市长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非要拿他秦宾白开刀,而且态度还格外的强硬,但当事人秦宾白心里却再清楚不过是因为什么。
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秦宾白现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当官的,也不怕沈世通之类的小老板闹腾,但他就怕余子清这张小白脸
因为这个小白脸不仅有通天的手段,可以因为自己对浙海珠宝老总动手动脚,逼她多喝点酒,惊动唐永严市长亲自对他出手,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当着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长的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敢对他一阵狂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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