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和他打打闹闹。
谁知道周成陵却停下来,眉头紧锁,“怎么说?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他就当真,她还能一下子不见了,想到献王太妃的病,杨茉也不由地愣住,她是戳到了周成陵的伤心事,立即笑他,“我只是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
不知道是戳到了周成陵哪根筋,他却不依不饶起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杨茉摇头。
“有没有做恶梦?”
杨茉接着摇头。
“没有,只是玩笑。”周成陵的心挺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劝她不要害怕。
可是今天她不过随意说句话,他怎么就会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她会一下子不见了一样,其实他们两个之间,真的会害怕的是她才对,因为她始终不能治好周成陵的病,如果在现代,这并不是什么太难治的病。
“那就别乱想,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岳父回来了,我们又有了孩子……”
杨茉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周成陵的话,她有一些心酸,他们一定会这样永远地幸福下去。
就算现代有千般万般的好,她已经离不开这里,离不开周成陵。
……
刘砚田一直在等着刘氏族里的信函。
学生一封封奏折递上去,皇上那边却没有宽赦的消息,他每日被都察院的人查来查去,那些书信里的字一个个抠下去,就算是没有过错照这样下去也会被人查出问题来。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忽然发现开始力不从心。
整个朝廷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从前容易打通的关节现在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那些御史言官不论被如何要挟都还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封封地将奏折递向上清院,从前若是遇到常家的事,朝廷内外都不会有人说话,无论却怎么也压不住。
刘砚田觉得头顶上已经烧起火来。
“老爷,老爷。”
刘砚田正在思量,刘家下人风尘仆仆进了门,这一路上他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是要将族里的事禀告给老爷。
“怎么说?有没有将信拿回来?”
动用刘家的关系,应该能渡过难关,很多于是言官都是刘家长辈提拔起来的,就算不看他的脸面,也要顾及刘氏一族的名声,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常家的事压下去。
下人忙摇头,“没……没有,族里的太爷说了,不会写信函过来,要老爷自己看着办。”
刘砚田瞪圆了眼睛,“什么叫让我自己看着办?”
下人道:“太爷说了,您是当今皇上的师傅,若是您自己说不上话,刘家长辈也没法子。”
这分明是推脱的说法。
“还说,常家的事没个结果,族里长辈也不敢乱说,”下人接着道,“族里将三老太爷请了回去。”
“岂有此理,”刘砚田扬起声音,“还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是被人陷害……”说到这里顿时想起常老夫人死时的惨状,三老太爷一定怕被牵连,所以才在族里长辈面前乱说,现在整个刘氏一族没有人肯向他伸出援手。
真像他不是刘氏子孙。
弄了半天,他竟然落得这样的地步。
他就不信,“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
整个朝廷闹的沸沸扬扬,常老夫人的死状一下子就传遍了京城,刘三老太爷为了脱开干系,在葛世通面前将整件事讲的清清楚楚。
听说被刘家人害死,常氏族里的长辈都来京中,常家那些下人整日里在刘府门口嚎丧,他只要在府里就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晚上被这哭声惊醒,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还以为常老夫人找他索命。
“阁老。”
刘砚田耳边忽然传来幕僚的声音。
“阁老,您听说了没有?庄子上搜出东西了,说是冯国昌府上的东西。”
刘砚田瞪圆了眼睛,户部一直说,冯府里抄出的东西合不上账目,他还让人找出名目来冲账,他自以为已经将事解决了,原来是空忙一场,这些都是周成陵给他挖好的陷阱,就等到现在将他一把推下去,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无论哪件事解释不清他的前程都算完了,问题是现在所有事他都已经说不清楚。
“阁老,”幕僚低声道,“快想想别的法子吧。”
想别的法子?
刘砚田豁然想起冯国昌,他才做了阁老,难不成就会和冯国昌一般的下场。
“现在还有什么法子?”
冯国昌走投无路还能叛乱,他能做什么。
“老爷,”刘砚田听到刘夫人沙哑的声音,“您收到妍宁的消息了没有?济宁侯夫人方才进宫,说……说……”
刘砚田脑子里一片麻木,木然地道:“说什么?”
刘夫人道:“说太后娘娘已经恼了妍宁,说妍宁心术不正,还让济宁侯一家离我们远一些,宫里那条路也走不通了啊。”
早知道会这样,妍宁是被杨氏送进宫的,杨氏救走了杨秉正,他就知道妍宁也被困在了宫里。
刘砚田咽了一口吐沫,“我去,我还有最后一个法子,我进宫去和皇上说。”
突然起身刘砚田整个人不禁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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