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甚至有对母亲的厌恶。
为什么祖母不会像她们一样难过。
为什么祖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如此的维护刘家,仔细想起来,这么多年只要提起刘砚田,祖母都是一脸的慈祥。
常老夫人看向身边的陈妈妈,“办丧事吧,要让老大入土为安。”说到这里常老夫人眼圈才有些红,仿佛很是难过。
“都是杨茉兰害的,都是杨茉兰啊,”常大太太痛哭着,“这个仇我们要怎么报?”
“母亲,”常亦宁冷着脸,“这和杨茉兰无关,要亲近冯阁老的是我们家,要和乔家结亲是父亲、母亲都看好的,冯党倒了,乔大人死了,我们家必然要受牵连,就算没有杨茉兰也是这样,母亲怎么会恨杨茉兰。”
常大太太听得这话立即止住了哽咽,睁大眼睛看常亦宁,“你这是什么话?”
常亦宁苍白着嘴唇,“我是让母亲看清楚,怨恨多了心里会更难受。”常亦宁说完就要转身出门。
“站住,”常老夫人皱起眉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常亦宁转过身来向常老夫人行礼,“母亲梦见父亲在树林里,我去城外看看哪里有树林,说不定能找到父亲,让父亲入土为安。”
也就是说,她方才的话常亦宁都听到了,常老夫人顿时一怔。
常老夫人怔愣间,常亦宁抬起头看向常老夫人,“祖母维护了刘家这么久,现在也该是让刘家出力的时候了,孙儿这就递帖子去刘家,让刘大人看在常家这些年扶持的份上,给孙儿找份差事,我们家总不能变卖田产求生活。”
常老夫人还没说话,常亦宁就转身退出屋子,走到廊下常亦宁无声地露出一丝笑容,这一次他要将头顶上的天看清楚。
……
听说周成陵恢复了爵位,二老太爷将身边所有的引枕都丢了出去,“放这些东西要硌死我?”
屋子里的下人立即跪下来。
二老太爷想要起身屁股上却疼的难以支撑,一下子又倒在床上,攥起拳头使劲地捶打床铺,他恨啊,不但没有能将沣哥送进宫,还落得这样的结果。
“老太爷,不好了,”下人匆匆忙忙进门,“三老爷要从房顶上跳下来。”
二老太爷咬牙切齿,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否则他也不用让人去将他勒死,谁能想到人没有死,却疯疯癫癫。
“快让人将他弄下来,这话还用我来吩咐?”
下人急忙道:“都去办了,只是三老爷说,老太爷不让他下来,他就不下来,太夫人、夫人好话都说尽了,不少人都看着呢……”
宗室都聚在这里,不能让人看笑话,他家里的笑话已经够多的了。
“就说我让他下来了,让他过来见我。”
将老三接回来之后他还没见过,他没心思见这个东西,都是因为他才会让他们家沦落至此。
下人立即应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欢快的跑步声。
紧接着帘子掀开,周三老爷快步走进来,“爹,”周三老爷伤了喉咙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般,让人听着难受。
二老太爷皱起眉头,只觉得眼前一花,旁边的下人还没看出什么回事。
二老太爷顿时传来一声惨叫。
周三老爷如同乳燕投林,结结实实地压在二老太爷的伤口上。
“爹,陪我玩吧!爹来陪我玩。”
周三老爷对二老太爷的惨叫不闻不问,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二老太爷。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等下人七手八脚地拉开周三老爷,二老太爷已经眼睛翻起背过气去。
“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周二老爷府上一片混乱,太医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老院使看着眼前的奏折。
“姚御医是有功之人,怎么会现在要离开太医院?”
姚御医立了大功,在太医院前程无量,却突然递了奏折要离开,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人莫非是疯了不成?
丁院判摇头,“也不知晓。”
“别骗我,”陈老院使合上手里的文书,“你分明就是清楚,只是不肯和我说。”
丁院判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前太医院是人人想要挤进来的,而今像姚御医这样的人却想要离开,因为什么只要仔细想想就知晓。
丁院判弯腰,“姚御医想要去保合堂。”不止是姚御医,太医院里许多年轻的御医提起保合堂都是一脸的期盼。
只有保合堂那种地方才能学到更高的医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