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影子

”

    “别忙着开心，白。”她转过身来，略显僵硬的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如果那也能算作笑容的话。

    没有任何人能将她显露出的表情当做是笑，细嫩的肌肤在她的控制下宛如僵尸的硬皮，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虽然唐突，但是他并没有说错，我确实不再是之前的我。”

    “现在的我，应该是你之前所看到的那团黑色光焰，也就是黑暗大邪神的延续，而这神魂的记忆中，也仍旧保存着被哈拉克提引爆的灼热感……那真是可怕的力量，倘若再来一次，我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击败她，或者干脆一点的说，是一定会再次临近死亡。”

    “不过好在，她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而我，还活着。”

    “……”李白一言不发，在从对方口中得到她最不希望听到的话语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现在的她，仅仅只是一位没有任何力量的17岁少女，就像害怕打雷的普通女孩一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面对那个一步步向她走来的身影，捆绑住她的绷带反而在这一刻带给了她特殊的安全感。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这是现实，白；不是幻境，也不是梦。”来到少女身旁，天光焰伸出手，捧起她苍白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之前的我，仅仅是一段虚假的记忆，那个名为丝凯琳·菲尔的女孩的记忆……3000年前，在密特拉，我吞噬她的意识时所得到的记忆。”

    “真正的我，一直都沉睡在她意识的最深处，这具身体对我的排斥太大了……没办法，因为其他人根本就承受不了我黑暗，这种排斥在那个时候仍然给虚弱的我带来了第二次重创，我不得不陷入长时间的自我封闭，好让灵魂能这具躯体彻底结合。然后接下来的情况……你应该也断断续续的从各种途径了解到了——巴奥带着昏迷的我逃离了那座死城，穿越了通往现世的次元壁垒后来到现世，因为阵法遭到了破坏，两边原本就不对等的时间再一次出现了巨大偏差，竟然已经是3000年之后……”

    “成为人类的感觉真的很新奇……这具身体的情感异常丰富，喜怒哀乐都比以往放大了很多很多，这在之前的我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自从完全属于我的意识觉醒之后，白……你就进入了我的视线，我很惊讶——因为融合了之前一段记忆的我居然对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排斥，我可是连你如何出现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弄明白呢？更不要提你居然和那个早就殒命的丝凯琳·菲尔一样有着卓越的光之亲和，身为黑暗这一概念的化身，我应该第一时间想要杀了你才对，但现实却是完全没有……我居然提不起任何想要伤害你的想法……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但是我明白，至少我不讨厌你。”

    “所以事情就很明朗了。”陈述完了自己这段离奇的感受之后，“天光焰”凑到李白的俏脸旁边，眯起眼睛在上面蹭了蹭。

    “加入我。”

    “然后，我们一同去颠覆这个世界。”

    “天光焰”静静的盯着身下的少女，她的双瞳中倒映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即使是在对视，对方的眼睛里仍旧缺少必要的生气，仿佛她刚才的那番话都白说了，李白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样。

    她似乎，已经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了。

    对于这种情况，“天光焰”早有准备，她微微一笑，用右手稳住李白精致的下巴，俯下身子就这么吻了上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撬开了少女的齿关，开始尽情挑弄着她的舌头，与此同时，她那空出来的左手也没有闲着，它在少女被绷带束缚的紧紧的躯体上找到了一处缝隙，并顽强的钻了进去。

    这种超出规格的“攻击”终于让不堪打击的李白稍稍回了些魂，她开始本能的挣扎……但是收效甚微，四肢都被捆绑住，她几乎是一动都不能动的在承受着单方面的侵略。

    而且……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逐渐连这最后的抵抗都不想继续了。

    似乎，就这样沉纶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怎么样……呼……这种感觉？是不是和那个夜晚一样甜美？“利用呼吸的闲暇，“天光焰”还不忘用语言来唤起她的记忆，“唔嗯……很好，不要抵抗……呼……就这样让我，把你给彻底的……”

    “唔！？”她突然捂住嘴，后仰着退了一大步，“你……你居然咬我？”

    “呼……呼……呼……”李白面色潮红的靠在石椅上，为了那一咬，她几乎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不干脆点接受我呢。”在黑暗的滋养下，舌头上的伤痕顷刻间便恢复如初，但是“天光焰”对自己在最后一刻被拒绝依然感到无比的失望。

    甚至说，有点恼怒。

    “明明都提不起任何战斗的欲wang了，明明连这种束缚都挣不脱……为什么自从我出现以来你的魂刻度就只能是50封顶？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吗？”

    “一个盛放了10000粒沙子的沙漏……将它平放下来，左边的那部分有着9000粒沙子，右边的就只会剩下1000……同样的道理，如果说我现在的魂刻度有90点，那么你的魂刻度可就只能剩下10点了哟？”

    “我们现在的魂，在根源上依旧没有分开，我的强大，必然会造成你的衰弱，所以你是不可能反抗的了我的，我亲爱的白……永远都不可能。”

    “你的结局从我苏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只有一个，那就是乖乖成为我最珍贵的宝物，我最可爱的收藏品。”

    “无论……你愿不愿意。”

    “做梦……”李白闭着眼睛，她逐渐从先前的迷离中缓了过来，再度恢复了清醒。

    无比的清醒。

    刚才回想过的那些场景在现在看来是那样的讽刺。讽刺到她为此而感到愤怒。

    狮子男巫曾经的提醒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它肯定早就知道了吧，知道焰究竟是谁，知道她终究会苏醒。

    可它却一直都没有说。

    “天光焰”的眼角微微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少女的身上有一股可怕的气势正在酝酿。

    （错觉吗……10点的魂刻度，她应该连五感都没办法正常维持了才对。）

    “又一次被你们联手欺骗了呢……又一次！”随着这从愤怒中迸发出的绝望祷言脱口而出，少女睁开了血红的双眼，她头顶上空出现了一顶缓缓旋转着的透明王冠。

    那之上，第二颗宝石的模型正在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