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早早地下了早朝在书房里等着呢,快点进去吧!”牡丹夫人推将那小小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推进的大殿里面。
——唉!躲不掉了。
小心翼翼的跨进殿门,大殿之中一如既往的静溢,英禄皇帝坐在案前,批着奏章,头都不抬一下。
旁边伺候的牡丹恐怕早已将自己的拜见通报,但是皇帝连一个正眼儿都不甩给自己。
忍不住心中苦笑,赶紧跪伏在地上行礼:“儿臣,拜见母皇陛下……”只是这礼节性的话语才吐出几个字……
“啪!”一则卷轴就直直的对着自己重重地飞了过来。
“娘亲!饶命!儿臣知错了!”君儿吓得赶紧趴伏在地上,躲过那卷轴!开玩笑,如果任由那卷轴砸中自己,那还不得头破血流啊!
“哦,何错之有啊?”英禄皇帝终于从高高的奏折中抬起头。
“儿臣不该在未汇报和未经母皇同意的情况下外出游学。”
“还有呢?”英禄皇帝不怒不喜,一脸淡漠。
“儿臣不该一去一年多,而没一个回信让母皇陛下担心。”
“还有呢?”
“儿臣不该借公事之名,行外出游历之实。”君儿微微抬头偷偷的打量皇帝的脸色。却发现,皇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脸色却越来越沉,尤如锅底。熟悉皇帝为人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皇帝陛下真正厉害的地方,这是发怒的前兆。当下忍不住心中一抖,自己这一年中的行程,皇帝陛下到底掌握了多少?心更是,从高高的天空深深的直坠深渊,看来不能像以前那样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了。
高高的御座前,皇帝的声音依然淡漠的传过来。
“还有呢?”
“儿臣不该因一时好奇……”君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事到如今……
“哦?还有呢?”英禄皇帝虽然面无表情,拳头却紧紧的握紧了。那是心情紧张到极致的表现。当初收到线报说皇儿私自出关的时候,自己还犹自不相信,没想到现在从她的口中亲自传了出来,得到证实。这个皇儿,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当真是该……
英禄皇帝在思考着,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以前这个胆大妄为的人儿。
“一时好奇……一时好奇……”抬头偷偷瞄了瞄自己的母皇大人。只是那头还没抬起来……
一声暴喝便狠狠地砸了过来,“还有什么?”吓得她赶紧又低下了头。
这时的皇帝大人脸色已经紫胀得通红,仿佛可以看见一团团冒火的白气从皇帝大人的鼻孔、耳朵等七窍中喷了出来!
君儿缩了缩脖子,身子仿佛又矮了一截!
“儿臣不该因一时好奇私自出关……”双眼一闭,脖子一哽,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还有呢?”皇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如果君儿可以抬头就可以发现自己的母亲大人脸色已经由红转青了。
“儿臣不该以几十人的兵力去与几千人硬碰硬……”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书房里面便传出了一声巨响。
“砰!”
紧接着。
“唉哟!”
“哗啦啦”
……
牡丹夫人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书房里面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吓得守候在门口的一干众人胆颤心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性子娇弱的桃花夫人甚至脸色早已苍白得没了丝毫血色。门外静得落针可闻,但门内却战斗得热火朝天。
英禄皇帝脸色已经漆黑如墨,伸手抓着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奏折、书籍、笔墨、砚池……
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地上的跪着的人儿狠狠地砸了过去。
“饶命!饶命!……母亲大人饶命啦……”凄厉的惨叫声立刻充满了整个书房。
“啪!”可以听得出来是一个精美的盖碗被摔到了地上。牡丹芳主的左眼皮跳了跳——哎哟喂皇上,那个瓷器是很名贵的,才进宫了几十套啊!前期在祖庙为老皇帝守陵的前芳主总管大人想要都没舍得给呢!
“砰!”这大概是一个花瓶被摔倒在地上的声音。牡丹芳主的右眼皮跳了跳——哎哟喂皇上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那可是你最喜欢的花瓶呢!以后到哪去搜罗来这么一对啊!
……
“砰……砰……”书房里打砸声不绝于耳!
“一二,三,四,五……”山茶芳主却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计数,一边在回想书房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砸?
……
半个时辰过去,牡丹芳主一挥手中的拂尘,淡淡的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是的,南书房里能够砸的东西应该全部都砸光了。
正在这个时候书房里面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哎呦喂!流血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那个凄厉的声音简直是惨绝人寰。
牡丹芳主忍不住满头黑线——三殿下你现在声音这么的高昂,哪里是将死之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头吩咐道,
“山茶芳主,你赶快传御医!我等赶快进入。”说罢一挥手中拂尘便带了其他芳主急忙推门而入。
书房里面狼藉一片,牡丹芳主带着几个人首先奔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话说运动了半个时辰能不累吗。
“哎哟喂,皇上你歇歇气,歇歇气,别把您老人家的身体气坏了!”
“没事!我没事,看看那个逆子死了没有?”英禄皇帝而喘着粗气,指了指下面,那个委屈地在瘫坐那里,撅着嘴,右手捂住流血的额头,泪眼汪汪的丫头。
“呀!三殿下流血了,真的流血了!”腊梅芳主吓的尖叫一声赶紧扑过去!
顿时书房里又是一片骚乱声。
英禄皇帝也挺后悔的——我这次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皇儿从小到大我都还没舍得碰一下呢!
那殷红的血丝,刺亮了她的眼睛更刺痛了她的心!
半个时辰过去了,骚乱的书房终于安静下来。
“唉!母亲这一关是这样糊弄过去了,可是老师……老师那边怎么办呢?”某个人睡在宽大的龙床上,伸手摸了摸缠在额上的绷带,又开始愁眉不展!这苦肉计不是对谁都有效的,比如说自己的老师。
想着那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冷冷的一眼梭过来,忍不住身心就颤了颤——我的小心肝啦。
想像着自己在老师面前扮演苦肉计的样子,老师恐怕只会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跪在自己面前眼泪汪汪地娇弱人儿,冷冰冰地来了一句:“哟!还没死,很好!”
然后就不睨自己了,只是自顾自地一掀手中的盖碗茶,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唉呀,这额角的伤是被竹简砸伤的吧,伤还不致命,应该再加深点或许好些,不过那样太费事了,要是我来就用鞭子抽会更好些,或许用鞭子抽也甚是轻了点,应该沾点盐水抽打才有更有效……”
啧啧啧……这魔鬼。
不过话说,这龙床睡上真是舒坦!先享受一会儿,其他的事儿,管他呢,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能睡宽大的龙床是今天最特别的待遇。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动手,只是打完了就又忍不住心疼,又紧巴巴地赶紧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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