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忽然豪爽地说道。
裴渠还在预备说辞,没想到竟然是南山先开了口。
之前他也曾不要脸地与南山说过可以嫁给她这种话,但那时南山的反应实在是令人难开口说第二次,总被无情拒绝纵然面子上过得去,但无其他对策的那种感觉实在太糟了。
南山和他很像,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对付她也是很难。如今她主动松口,当真是祖宗八代显灵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南山见他不答话,忙追问:“咦,难道老师不想嫁?”说着叹口气,正要说些譬如“老师出身名门自然不肯下嫁……”这样的话来,裴渠却是忽松开手捧住了她的脸。
原本熨在手上的温度一下子转移到了脸上,南山不由缩起了肩。裴渠忽然笑了笑,眼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明亮,倒是将南山给看呆愣了。那张脸霍地凑过来,瞬间近在咫尺,近得可以互触彼此呼吸。
南山顿时心如擂鼓,裴渠却得寸进尺,额头抵上她额头,鼻尖碰到她鼻尖,这才低低开口:“为什么不肯?为师要送你的喜服都是红色的。”
他声音里似乎含笑,低得像耳语,南山恍然大悟。
就说女子喜服不该是绿的吗?他非送个红的,难道竟是将她当作新郎的缘由?裴某人是在做嫁衣的时候就打算倒插门了吗!
还以为他以前说“嫁给你”是随口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深思熟虑预谋已久。
失策!
南山想要后退,裴渠却轻按住她后脑勺,浅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不要跑了,我不想再找不到你。”
失去过一次,耗费了漫长的时间后悔,又耗费了多余的时间去彼此猜疑,还差一点丢了命。重逢如此不易,如今能耳鬓厮磨说出这番话来,更是不易。
南山呼吸一滞,眼眶有些酸。
她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事了。
裴渠温柔地吻了吻她额头,最后捧着她的脸笑了笑说:“柜台好像有些碍事。”
南山原本酸得都要挤出眼泪来的眼睛被他这一句话逗得骤然弯起,竟也是笑起来。裴渠拇指从她眼底轻抚过,反被潮湿细密的睫毛所触,那触感温柔至极。
而她眼底略是青黑,看来是昨晚没有睡好觉。他忙收了手,道:“不早了,回去罢。”
外面集市已到了散场的时候,男女老少均是意犹未尽地返家去,却也有些年轻男女黏在一块儿怎么也不肯回去,于是寻各处能谈天说事的地方继续探讨人生。
没有夜禁的广陵可真是自由幸福得要死过去了。
但南山的翻墙本事却没有因这自由无阻拦的夜晚而荒废。因那一对父女又没有给她留门,而是蠢蠢地插上了大栓,她就只好再次翻墙进宅。
翻墙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对裴渠而言却十分困难。
南山看看那堵墙回头道:“我可以教老师怎么翻,很容易的。”
裴渠背手站着,机智地回:“你翻墙进去后开个门就好,我年纪大了,还是走大门比较妥当。”
“老师又不是七老八十动弹不得,这么矮的墙也没有信心翻过去吗?”南山觉得不服气,之前替他打蚊子什么的也就罢了,连进门都要她翻进去给他开,这对于维系以后的关系很不利,她不能总停留在“为老师服务”的状态。
于是南山决定给他两条路选:一、跟着学翻墙,二,在外面坐一夜。反正她是不会心软去替他开门的。
师生二人一时争执不下,将先前在米行柜台做的肉麻事都忘得光光。
而站在院内摇头叹气的十六娘说:“我都睡了一觉了,南山姊姊和裴叔叔却还没能进得门来,真是可怜呐。”
她无心再围观这种拉锯战,打个哈欠进屋继续睡了。
不过她放弃得实在太早,熊孩子一定没有料到,南山姊姊发挥了身为内卫的业务素养,在嘴皮子说不过裴某人的不利态势下,出其不意一招将他打晕,最后拖进了宅内。
看来粗暴的拳头才是行走天下重正妻纲之大道。
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暴→ →
ps按照我参照的那个朝代来说,女子嫁衣应该是绿的,新郎喜服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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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