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被害妄想症的小心,她租用了两个不同地方房间。不过幸运的是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紫鹃住了几日,发现了最合适的房间专门租给女客们的客房,楼上二楼一间房子的后窗正好能看见自己的宅子,正好观察自己家附近有无异动。紫鹃只租下这间房子,一次付了十天的房钱,准备观察几天,如果再过十天还风平浪静的,估计就没事了。那时候能接回林黛玉了。不过也因此发现自己家的院子在人家的视线范围内,虽然院子里也没什么秘密,但是想到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心里总是不舒服。还是这房子太小了,也许考虑买个大点的。只是不知道管家怎么个态度,如果接了林黛玉去泉州的话,自己在京城买房子岂不没用了。紫鹃想还是看看再说。紫鹃白天没事干,也不能一个人闷在房里,也没带什么书出来,针线她又不爱做。就没事了溜达着和店主及住客聊天,总体来说紫鹃是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人,就是和人斗心眼也比一个人没意思强。这年头,一般女人都关在家里不让出来,就是男人外出工作,包括做官,都不一定肯接了家眷同行的。所以这住店的女客也多半或是商人家眷,或是自己抛头露面自己讨生活的女子,这些女子一般见识多,知道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就是没这些,也知道些各地的风土人情的。紫鹃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宅门的知识消息。所以就凭这些闲聊,过的也算愉快。除了不放心林黛玉,别的还适应。比如这天紫鹃就听得到个消息,说鼓楼大街有个绸缎铺要买,要价也算合理,不过要连剩下的货物一并盘下才行,而货物种类繁多,不是很懂货的不敢下手,所以现在还没卖出。推荐的娘子说:“你们宅门里的女孩子,都懂这些料子的。只怕不会被骗的。要是合适。再有闲钱买下来,做份嫁妆,比现成银子强的。”这些都是见过人的,一看紫鹃就知道是宅门里出来的。所以紫鹃就说本来借住的亲戚家出了点事。过去住的地方也不方便住了。在这里等人来接的。说的都是实情,只说都是部分实情,不过也是实情。没有半句假话。而且这样的事也有的,别人也信了。至于怎么对店主说的上头的说辞只能应付陌生人,紫鹃只说看见自己家附近有个过去矛盾的人转悠,而这人听说后来作奸犯科过的,所以不敢在家住了,让其他人出去避避,因为自己要等来信,应付官府,不能走远。店主禁不住好奇:“什么人能把你吓得有家不敢回的?”先不说自己敢在外头买房子的女子,就是当时敢在街上暴乱的时候,四处找自己家小姐,所以足以说明紫鹃的胆子了,居然能让她只是捕风捉影就连夜搬出来,店主当然好奇了。其实上头的话,紫鹃就是有模板来说的,说假话要想让人信,必要有真话掺着垫底才可能。所以紫鹃说了:“老板您是不知道,我还在贾府里的时候,那年国丧,贾府的戏班子就解散了,有小戏子不肯回家的就分到各房里做小丫鬟。可是都不是省事的,我管过一二,就恨上我了。最是一个居然做了我的人偶赌咒,后来她被赶出府去,贾府二太太还想拿她,她就逃了。结果后来她和别人合谋把宁国的蔷二爷给害死了。这么个女人出现在我家附近,我能不怕么?”店主听了就说:“我到听过宁国府的什么二爷被诱拐谋害的事,不是说抓到凶手了么?”紫鹃解释:“抓是抓到了,那是把蔷二爷骗走下药的那个,也是个戏子,她们过去一气的,她这事上看似帮凶,但是我们私下里都说她才是主谋,蔷二爷养的那情人龄官哪里有这等主意的。所以说凶手抓到了,是被当做主谋的龄官,那年秋天就杀了。可是帮凶就跑了只怕她才是主谋的。”店主现在相信了:“你们在府里面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就用赌咒害你的,连旧主人家的子弟都敢杀,这样的人必然穷凶极恶的,你防备着也不为过。”这个社会,最是讲究等级忠心什么的,店主一听谋杀旧主家子弟,赌咒管教的上司,就认定此人穷凶极恶了。总之,现在人人都相信紫鹃有住店的充分理由了,也没人奇怪了。不过这些人精看紫鹃种种,认为她只怕是有些财产傍身的,于是在某商人没谈妥某生意之后,他妻子就把这个自己不想要了,但是对别人可能挺好的生意介绍给了别人,其中就有紫鹃。这家原来是关外做马匹生意的,就是女眷也不太精细,毛皮没准懂,丝绸就只懂贵的好了。可是这盘货可不是容易的事,非得懂行不可。这家原主人一定要连货物一起盘出,这马匹商人就不敢要了,虽然这店铺的价钱还合适,可是要是这货物上被骗了,可就成贵了。于是决定不要这店了。懂行的到是可以试试,紫鹃在马匹商人娘子眼里算懂行的。说到懂行,紫鹃再不喜欢针线活,也在贾府熏陶了这么久,作为林家小姐的贴身秘书,学会辨别陌生人身份是必修课,而看人衣饰却是分辨人的重要证据。这里面学问大着呢,穿金戴银的可能是世家少奶奶,也可能爆发户从青楼赎身出来的小老婆那些高级妓女可是比正经人家的姑娘还会拿样子,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是再怎么能装,懂的人,还是能从衣饰习惯上看出几分出身的痕迹来。贾府的大丫环们虽然未必有机会见这么多人,但是训练还是有的。所以紫鹃想着,自己分辨料子应该不成问题,自己不行,还能找雪雁来,那姑娘可是女红百科全书。只是这铺子好出租么?紫鹃自己不太可能经营的光进货一项就断了她的路了,除非有家族基础和人脉,否则谁和女人做生意。(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