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前面所有追赶日军的国军官兵们就来了个急刹车,开始就地卧倒,机枪步枪全都架了起来。
此时他们竟然已经从最初发动进攻的位置追出快一公里地了!
他们从有着工事房舍的阵地里一直追到了一块水田边,而日军也正是从那已经没水了的水田里跑掉的。
郑由俭现在已经忘了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又往前跑,终于是跑到了追击队伍的最前面,嘴里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这:“霍小子,霍小子,你在哪嘎达呢?”
“这嘎达呢,这嘎达呢!”郑由俭没提防回话声就在自己身前响起并且一只手扯住了他。
这一扯却是直接把郑由俭扯倒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因为霍小山用了多大劲,有过跑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种体验的人都知道,那时人是脚下无跟的,旁边人只要一碰说不定就倒了。
“哎!哎!哎呀俺滴娘呀!累死我胖子了!”郑由俭抱着电话机在地上说道,紧接着他却是忙又问道:“人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了,派出去了!”霍小山忙回答道。
郑由俭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象一个风车一般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部队的追击已经停了,可这并不代表枪声就停了,追击部队里仍旧时不时的有在前面的士兵在射击着。
只不过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那枪并不是往身高以下的位置打的,那黑夜里的弹道全都是往高打的。
“你们这是咋打枪呢?轰家鸟儿呢啊?!”这是莽汉的声音。
他是老兵,他就不是老兵只要他不傻不呆他都能看出来那往日军方向射的子弹全打高了嘛。
于是,他端起了自己的中正式向前方平端着就扣动了扳机。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从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下子就托在了他的枪身上,于是他那枪也打高了。
“干嘛?你们干嘛?”莽汉有点急。
“头儿让往高打的,前面有咱们的人!”托他枪的是憨子,憨子往常都是自己亲自操纵重机枪的,一般都是在后面。
可是今天这场战斗地是一场有进无退的进攻,于是他也端着一挺轻机枪冲到前面来了。
“啊?!啊!”莽汉这才想起刚才好象是听霍小山喊了那么几句,他却是追鬼子追上了瘾给忘了。
“看你要是伤了咱们自己人,头儿们不扒你的皮!”这回说话的人是粪球子,他个小腿短却是跑在了后面才冲上来,但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训莽汉道。
莽汉自知理亏也就不敢吭声了。
“差不多了,传话把射击停了!”霍小山命令道。
于是很快直属营这面的枪声就停了下来,他这面一停魏建兴的部队的枪声便也相继停了下来。
日军已经跑远了,一时之间刚才枪炮齐鸣的战场竟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黑暗中刚有士兵说了句什么,却是被军官直接就制止了。
于是,除了那空气中还呛着鼻子的硝烟,整个战场仿佛与那和平时期的夜完全一样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前方传来了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
“口令!”黑暗之中传来霍小山的问话。
“赶猪上圈!”口令答对了,那是小石锁的声音。
而就在此时本已是通过休息喘匀了气息的郑由俭的那小心脏却莫名地又“扑嗵扑嗵”地跳了起来。
来了!看我胖子的了!郑由俭猛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