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控制一切,也自信一切都在自己可控之内。他以为冷着芳菲,总可以让她吸取教训反省自己,却忘了地球并不会绕着任何人转的道理。芳菲从小娇生惯养,负气出走印度,他没有拦住,因为生气她的任性,他明知印度这个国家的弊端却还是放任小菲前去。他才是有责任的那一个。
“那你为什么让我在北半球呆了三年?”何箴箴坦率地问。
简子颐无意识地摸着何箴箴的耳垂,慢慢道:“亡羊补牢。”迎着何箴箴疑惑的目光,简子颐平静道:“当年想用竞争来做催化剂,刺激你和小菲加速成长,是一个愚蠢的主意。”
何箴箴惊讶得眼瞳瞬间放大了一下,她没想到简子颐竟然会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简子颐你……”何箴箴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简子颐拥着她,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如果我不和你说清楚,你等下就准备跟我摊牌分手了吧。”
“……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吧……”喜欢归喜欢,但终归还是得有一个了断。只是没想到,简子颐那么敏锐。
简子颐低低叹口气,说不上来是叹息还是在笑,他揉揉额角:“箴箴,你真是洒脱得让我牙根痒痒。”
“……”何箴箴干笑两声没说话,她吃不准简子颐话里的意思。
“箴箴,你不用太在意我姑母的话。”简子颐看着何箴箴糊弄人的表情,静静说。
何箴箴顿了一下,囧囧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啊?”
简子颐看她一眼:“我一直等你告诉我。”
三年前芳菲出事、与陆真分手,精神极不稳定的时候,小姑简舜英曾经借着出国公干的机会,私下去找过何箴箴,虽然不清楚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但简子颐了解小姑的性格,小姑性子刚强、护犊,一向疼爱唯一的侄女芳菲,又有一张天生律师的好口才,加上箴箴身份特殊,而箴箴看着软吞吞,骨子里其实是个冷人,俩人见面的结果,可想而知。至少,小姑回来之后,至今反对他与箴箴在一起,只要提起箴箴就脸色铁青。
何箴箴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其实她也没说什么……”或者说,简舜英没法和她多说什么。但……何箴箴想,关键的意思,简舜英表达得很清楚。
两年多前那个下午,那时候还是冬天,她已经结束Rena酒庄的项目,跟着Henrik在英国做项目,忙到脚不沾地、头不沾枕,一个陌生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来就只报了一个名字,接着说个时间地点,让她来见自己,作风干脆利落,可惜她不认识这个自称简舜英的女士,当时她改图已经改到两眼昏花,想都没想,当成打错的电话,转头抛到九霄云外,自然也就不会前往赴约。
简舜英女士枯等许久才晓得被放了鸽子,怒气冲冲打了电话给她,质问她的爽约。
何箴箴老老实实回答她:“我不认识你。”
然后,让她莫名其妙的,电话那头,简舜英大发雷霆,然后让她立刻来来见自己。
何箴箴客客气气地婉转回绝了,简舜英要求的地方开车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她二十分钟后就要跟着Henrik上谈判桌和客户做沟通。她去不了。
不知道她那句话又惹了简舜英,对方冷冷问她:“你还想不想进简家的门儿?!”
何箴箴老老实实说:“进不进无所谓。”俩人高兴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散,这种事不是她想不想就能一锤定音。
对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她跟她说,你这辈子别想进简家的门!
何箴箴摇摇头:“告诉你有什么用?”能打小姑一顿替女朋友出头?还是和女朋友大吵一架替小姑出气?他们都不是三岁小孩,没这么丧失理智。
简子颐摇摇头:“箴箴,我等你告诉我,等了很久。”一直到现在还在等。
何箴箴冰雪聪明,立刻明白简子颐的意思。
她沉默。
简子颐静静地抱着她,静静地等待。
好一会儿,何箴箴摇摇头:“我没想到她是谁,就没赴约,她再打电话来,我马上要跟着Henrik上谈判桌,也没见成面。电话里她问我还想不想进简家的门,我说无所谓,她说我这辈子也别想进简家。其他的,我就不太记得了。”
简子颐淡笑:“小姑一辈子刚强,遇到你这样漫不经心的,话怕是不太好听。”
何箴箴诚实道:“确实不太记得了。”
时间太久,何箴箴现在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或者说,当时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忘得差不多了,左右不过一些责备教育她要懂得礼貌、要有教养之类,她当时一边忙着重新审核等下和客户谈判要用的资料一边听电话,一心二用,五句话里倒要听漏三两句,老人家爱讲,就让她讲讲,讲够了就完了。
她抬起眼看简子颐,坦白道:“我没想到你会在意。”
简子颐也直视她:“你是没想到,还是不愿意想到?”
何箴箴顿了一下,不太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