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我还没你长得好看,论斤称了估计也不如那颗药值钱,我防备你干什么呢?何况你要真是进化异植的话,也不会拿六环以外二手房当衡量价格的标准,现在房子可不值钱了,还不如一包小鱼干……”
陆泽忽然觉着说得很有道理,小鱼干和辣椒用上好的清油炒出来的香气也很诱人。细细的微黄的鱼条上裹着红油酱汁,还洒了白芝麻,不用尝就能想象出那种辣得人舌尖发麻的味道。
他不去想自己多久没吃过这种奢侈的零食,也不再想里面会不会下了药,接过纸包,抓起一条鱼干直接塞进嘴里。鱼干又细又韧,嚼劲十足,辣味醇厚而不太刺激,料汁里掺着甜润的蜂蜜,肉质也和他从前吃过的不一样,带点弹牙的胶质口感,味道格外甜鲜。
他一口一条地吃个不停,有时连嚼都来不及嚼就直接咽下去,转眼间就下去了半包,辣得不停吸气。连念初开了瓶新的矿泉水搁在长椅上,他拿起瓶子就咕噜噜地灌下去了半瓶,然后接着低头猛吃,就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
连念初担心鱼干不够吃,就从灵湖空间里拿出油纸包好的藕片、鱼豆腐和鸭翅膀,都打开来堆在椅子上。零食都是辣味的,两瓶矿泉水很快见了底,他就从空间里拿出一只小锅和几块光滑的大青石,在地上现搭了炉灶,用打火机点上晒干的芦苇杆,指尖引出灵湖的水来烧煮。
湖水水质其实挺好,但这些年种了不少藕、菱、菰、芡、莼菜,岸上还养了仙禽灵鹤,总难免有点排泄物落进去,还是煮开了喝更符合现代卫生习惯。
这些事他都是当着陆泽的面做,有意让这个年轻固执的人类知道自己的神异之处。陆泽果然从鱼豆腐里抬起头,看着那锅清澈的湖水,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也有异能?你是空间异能者?兼有水系异能?不不,哪一系不重要,你一个异植……一朵莲花难道不怕火吗?居然还自己烧开水再喝,这也太像人了吧?跟你一比我倒活得像异兽似的。”
连念初点好了火才起来,撩起披风角,边走边扇开飘过来的烟气。那身雪白的衬衣和长裤半露在披风外,刚刚干了半天活,竟一丝烟气也没沾上,仍然白得发光。只他的脸因为烟火熏烤微微泛红,发际间滑落几滴汗珠,衬得颜色格外鲜妍。
陆泽错眼看见他满脸红晕,喉头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紧,吞了口口水,干干地说:“我刚才不是在夸你……你不用脸红啊。”
我没脸红。
我的脸就是不够白。
我的脸不够白都因为你不信我是一朵纯白的白莲花。
连念初摸了摸自己凉丝丝的脸,郁郁地想着:这小伙子都吃了灵丹,身体机能全面提升,也看见他开花了,到现在还当他是进化异植,该不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吧?
不好办啊,看来只能用强的了……他眯了眯眼,站起身来抓着披风领口一甩,在空中抖开,兜头蒙住了陆泽。
披风飘飘落下,中途没受到任何阻碍,平展展地铺在长椅上,罩在里面的人已凭空消失不见。他捡起锁尘,指尖一点眉心,自己也化作一道虚薄晃动的影子,缓缓消散在天地间。
短暂的黑暗后,陆泽眼前就换了一片天地。
他落脚的地方紧邻着一座烟波浩淼的湖泊,湖面宽广得望不到边,水面上笼着轻烟薄雾,空中没有太阳,天色却十分明亮。离岸稍远的地方栽种着各色水生植物,荷、莲、芡花次第开放,圆叶几乎铺满水面。湖边原本生着一株红树林,中间却被人生生挖空一片,种上了竹林,竹林边缘搭起一座精致小巧的高脚竹屋。
岸边的泥涂里栖息着罕见的仙鹤、朱鹭,也有看似普通的鸭鹅,眼中都带着种人性化的灵动,盯着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
陆泽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儿的鸭翅膀,被几十只鸭鹅围着,只觉得如芒在背。长久战斗中锤炼出来的敏锐第六感提醒他,这群水鸟看起来普通,危险性却更胜于外面的高阶异兽,如果他还想活着出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悄悄把鸭翅藏进口袋里,低声叫道:“连念初?”
这个名字他只听过一回,又是在那种充满紧张、对抗的气氛下,他自己都以为早就忘了,想不到现下竟这么顺当地叫出来了。
而且立刻就有了回应——他眼前的空气像水波一样荡起涟漪,波纹散尽,连念初就那么平平常常地站在他面前,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一样,而那群围着他的鸭子、鹅和不知名的水鸟都夹起翅膀散开了。陆泽不可思议地问他:“我们这是离开天都市了?你带我穿越了?”
连念初双臂环胸,微抬下巴,神情矜贵庄严,用一种不似人类的飘渺声音说道:“这里是不存于世间的地方,是我的随身空间。我并不是什么进化到顶点的异植,而是降临于此世的神……白莲花神。”
陆泽沉默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这不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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