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嘉觉得自己摸索出来的佛跳墙,味道还是不如钱良做出来的。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区别在哪里了。
已经不能再有丝毫进益,路仁嘉无法,只得冒险与钱良比试。
虽说她调配的味道还不如钱良,但是她知道再加几位食材进去会更好,还有酒坛与荷叶,都会将味道变得更好。
路仁嘉偷着做了一坛改良版的佛跳墙,买了一坛黄酒,将酒液倒出来。红豆炒熟,芝麻焙好,各种调料都备好。
鸡、鸭、蹄尖、蹄筋、鸡肫、鸭肫、鱼唇、鱼翅、海参、鲍鱼、鸽蛋、羊肘、猪肚、火腿、干贝、鱼高肚、笋尖、花菇,煎、炒、烹、炸,各自炮制出本身的特殊味道。一层一层地码在黄酒坛子里,倒入上汤和黄酒,汤、酒、菜互相交融。
再把坛口用荷叶封起来,盖上盖子,放在火上。用木质实沉又不冒烟的白炭,先武火烧沸,后在文火上慢慢煨炖三个时辰。
文火煨炖的时候,坛子里几乎没有香味冒出,路仁嘉略微放下心来,要是这时候香味四溢,这坛佛跳墙就毁了。
终于等到煨成开坛之时,路仁嘉略略掀开荷叶,便闻到扑鼻的酒香,直入心脾。路仁嘉更有把握了。
酒香与各种香气混合,飘散了好远。钱良被香味引了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路仁嘉刚刚开封的坛子,“你这是加了酒?”
“好,好,好,”钱良连说了三个好字,才勉强回过神来,“你怎么想到这么好的点子的?”
路仁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钱良也没有想让路仁嘉回答,“果然有天分,真是让人不服气都不行。我算是知道你为何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了。”钱良长叹一声,“祖师爷赏饭啊。”
“菜看的不过是色香味,你这一下子就将‘香’提升了这么多。真是让我不服气都不行啊。”钱良道。
说着将佛跳墙盛出来一勺,“汤浓色褐,‘色’也不错。”钱良说完,又是一愣,“你还在里面加了东西?”
钱良小心翼翼的将一坛佛跳墙都盛出来,轻轻翻看,“羊肘、火腿、干贝、花菇……”钱良神色越来越凝重,“还有猪肚、鱼高肚,这是——笋尖?”
“胆子够大的啊,加了这么多东西,就不怕味道相冲了?”钱良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你看,这味道果然不行。”钱良摇头,“你该也能尝出来吧?没我做的好吃。”
钱良刚才的惊喜全然不再,“唉,果然不能乱加食材,如今福寿全里的东西,也是我细细尝试出来的。你看加了这些后,味道太腻了。”
“不过倒是可以试着像你这样加点酒。”钱良眯着眼睛,好半天后才诶呦一声,“你这用的是酒坛?好主意,好主意。”
“好灵巧的心思。”钱良感叹,“呦,封坛子用的还是荷叶?”
紧接着又道,“你也看出来了,我这眼神不好了,鼻子和舌头也都不好用了。要不是有好几十年的经验在这里,早就做不动菜了。你要是不肯当我的徒弟,我是真不甘心,连个和心意的传承人都没有。”
钱良刚想通了,觉得路仁嘉即使不肯做他的徒弟也不要紧,今日路仁嘉便又让他着实惊艳了一番。
如此天资出众之人,不能收为徒弟,他不甘心,不甘心呐。
从开坛的时候,钱良就过来了,看了又看,尝了又尝,如今又开始自说自话。路仁嘉实在忍不住了,“您先让开,让我尝一口。”
钱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还没尝呢?”
路仁嘉气结,“您一直霸占着,我哪里尝的到啊?”
钱良道,“尝不尝的吧,没我做的好吃,你再考虑一下,做我徒弟怎么样?我将福寿全的做饭传授给你。”
路仁嘉不理她,径直将佛跳墙端过来,尝了一口,皱起眉头,“果真是有点腻。怎么每回做都解不了这油腻呢?”
“一定有办法的……”路仁嘉喃喃自语。
钱良猛地抬起头看向路仁嘉,“你是说,每次都解不了这油腻?我记得你之前放的食材,和我放的一样,那时候也油腻?”
路仁嘉点头,奇怪钱良怎么这么激动。
钱良一脸古怪的看了路仁嘉半天,嘿嘿笑了两声,怪笑着走开了。
路仁嘉想不通钱良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钻研自己的菜,又尝试了许多次后,路仁嘉不得不承认,她没办法既解腻,又不损失鲜香。
路仁嘉试过桔皮、桂皮、柠檬……
要么是不解腻,要么是放入后就不好吃了。
最后她只能咬牙决定,就这么和钱良比试了!虽然她的调料比不上钱良的,但是她也有不少有益的改进,未必会输。
比试当天,路仁嘉看着钱良做出的佛跳墙,直接傻在了那里。
钱良用的也是酒坛,也是用荷叶封口的,她加进去的羊肘、火腿、干贝等食材,钱良也一样不少的加了进去。
路仁嘉这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做改进版佛跳墙的时候,一开始还记得要偷偷做,但是后来开坛后的香味就将钱良引过来了。
然后,她只顾着开坛的激动,忘了将钱良赶出去,忘了不让钱良看坛子里都有什么……
甚至还让钱良尝了味道!还和钱良探讨了那么久!
路仁嘉想抽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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