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胡同还真不大好找,位于城区东南边儿,虽跟贡院就隔着两条街,却很是隐蔽。跟前头的宝珠子胡同,穿插在街巷里,不仔细找真找不着,真难为郭庆林在这儿弄了个外宅,足以见得那老家伙心里还是怕的,知道避人耳目,可惜这世上就没能瞒得住人的事儿,真想瞒就啥都别干,只你干了,早晚都得给人知道。
就瞧椅子圈胡同那个窄憋劲儿,叶小爷也没往里头去,好在那胡同虽窄,外头倒还算宽敞,出了胡同走不几步的对街上有个干净的茶楼,叶驰跟胡军坐在二楼,隔着窗户望着胡同口的动静,瞧见那婆子出来了,得禄蹬蹬就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功夫,那婆子就在叶驰跟前,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叶驰也懒得跟她废话,把她的身契往桌子上一拍,那婆子见了,忙跪下磕头拜见新主子。
叶驰开门见山:“只你照着爷的话儿去做,待事成,这身子契爷一把火烧了,今后你想去哪儿人去哪儿,若不照着爷的话儿做,爷把你卖到北沿子去。”
那婆子一听忙连声应着,那北沿子的人可都是未开化的,听说饿极了连女人都吃,自己这般大的年纪去了。这条老命就算交代了,心里怕的不行,便叶驰这会儿让她杀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去干了,刚何况,就让她传个话儿。
那婆子满口应承着去了,胡军道:“你就笃定,郭大宝父子今儿都能来不成,万一不来,不白费事儿了。”
叶驰道:“今儿朝里头休沐,郭庆林那王八头不来,还跟他哪婆娘缠啊,那郭大宝就更不用说了,得禄使人盯了几天了,天天赶着他老子的后脚跟儿,跟里头那小biao子打的正火热,如何舍得丢开手,你瞧着吧.今儿可有大热闹呢。”
正说着,胡军笑道:“果然来了,不过侍郎大人这打扮可真是够轻便的,不仔细瞅真认不出来。”
叶驰顺着望下去,见一乘不起眼的轿子落在椅子圈胡同边儿上,一身青衣的郭庆林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打扮跟街上来往的人没什么差别,想来是刻意乔装过以避人耳目,可惜一早落尽了叶驰眼里,再怎么藏也么用。
下了轿四处略扫了一眼,快步进了椅子圈胡同,那样儿不像寻乐子倒像做贼,进去大约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在后门盯着的小子传了话来,说郭大宝已经来了。
胡军忍不住笑道:“这父子俩倒真是有来有去的,你说这要是那粉头肚子里留了种,是儿子呢还是孙子呢,本来侍郎府就够乱了,再添上这么一笔,真比那话本子上编的故事还有意思呢,得了,爷今儿算没白来,只当是看戏了。”
隔着窗户瞧见那婆子从胡同里追了出来,胡军翘起了二郎腿:“得,好戏开锣了。”
要说郭庆林之所以瞧上翠儿,还真不是爱她的姿色,却是源自于他自己的一块心病,翠儿的姿色虽不差,却也不算多出挑,翠喜楼的头牌姑娘里,翠儿根本数不着,以郭庆林如今的地位,便翠喜楼的头牌都要上赶着伺候,翠儿这等姿色的,根本都靠不上前。
可这翠儿却有些运道,上回郭庆林去个同僚家里吃酒,叫了翠喜楼几个粉头弹唱凑趣,郭庆林一眼瞄见里头有一个,眉眼间有几分他那糟糠之妻的神韵,当年虽说为着功名利禄,弃了家乡的原配妻子,心里头也着实愧得慌,虽说知道翠儿跟他原配没干系,只瞧着那眉眼儿,便生出几分怜惜之意,晚上便叫了她侍奉。
不想这翠儿姿色寻常了些,倒是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加之身娇体软,会来事儿,倒把郭庆林伺候的熨帖非常,这有了一回,就有二回,几次过来,索性置了外宅把这翠儿包了下来,一得空便过来,日子长了也想为她赎身,又怕这事儿落到言官耳朵里,到时弹劾自己一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便拖到了今儿。
既想赎身,自然上了心,今儿出来还琢磨,回头寻个机会跟那翠喜楼老鸨子赎了翠儿出来,正想着,就见翠儿跟前的婆子追了出来,到了跟前道:“大人快着去瞧瞧吧,您前脚刚走,姑娘就闹起心口疼,这会儿疼得直在炕上打滚呢。”
郭庆林听了忙道:“你且去请郎中来,我回去瞧瞧。”
说着紧着往回去了,担心着翠儿,进了门直往后头去了,前后两进的院子,便有人看着,谁又敢来拦他,郭庆林一路到了后头。
刚进内院就见窗户上映出两个影儿,呼哧呼哧传者纠缠在一块儿,郭庆林那火气嗖就窜了上来,几步过去待听见里头的声儿,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抬腿就把门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跟我闺女看电影去了,来不及开坑,明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