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凛冽而冷厉,她缓缓走到众将士前面,无人敢直视她的眼眸,她冷冷开口道,
“可是谁敢说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发挥了你的全力?”,众将士不敢吭一声,皆是沉默,凌云染随意点了个士兵,“你去将那横木抱着,平日里的训练是几个?”,“十个”,小兵回答,行了礼,小步跑去,抱着长约三米的横木,咬紧牙关,一下下地蹲下站起。十个做完,虽则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倒是完成的迅速,身体素质倒是过硬。
“这就是你们的训练,现在抱起横木,再做十个”,凌云染开口说道,
小兵双手抱着横木,比适才慢上许多的速度,比适才更艰难地蹲下站起,蹲下站起,双腿开始如筛糠般的打颤,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如浸在水中,十个做完后,双腿已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若不是凭着军人的意志苦苦撑着,早已倒在地上。
“你们训练刻苦,可并未完全发挥出自身的潜力,你举了几下横木,没力了便放下,可我要的是即使你没力了,也得给我举起来。现在,再举十个,如果完成了,本月的军俸翻三倍,完不成,杖责二十”,小兵大喝一声,振作精神,抱起横木,面目扭曲,脸颊涨得通红,每一次蹲下后的站起,都用尽全身力气,牙关咬的出血,双眼赤红,透着不屈。
凌云染对青龙军士兵的素质倒是很佩服,的确是天下第一军的将士。
十下完成后,小兵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护甲下的衣裳湿的滴水,双目布满血丝,“很好,叫什么,值得让本统领知道你的名字?”,凌云染问道,“秦关”,小兵答道,脸上因为激动而通红,凌云染点点头,对吴临说道,“秦关的军俸从今日起翻三倍”,
“纪律严明、动作整齐,阵型排列迅速,青龙军已算的是强军,但是,我要的不是一个整齐划一的军队,我要的是作战能力强劲的单兵。两军对峙,初始以阵型相敌,投放石头和弩箭,再是两军交接厮杀,尤其是突袭时,若是被人乱了阵脚,顷刻间便会乱作一团。所以我要的是临危不乱作战能力强劲的单兵”,
“即使是十个人,也能组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哪怕百人、千人、万人在前,亦神色自若,这就是我要训练的青龙军”,凌云染挥着手,神情激昂,她忽然觉得此番决定是对的,手握这样的军队,足够让她在周朝横行霸道了。
虽然全军仍是寂静无声地昂首挺胸而站立,但每一位将士的眼眸里都充满了激动。
“这个眼神就对了,青龙军驻守京城,你们没在尸体堆里爬过,你们没在满是鲜血的战场厮杀过,你们的眼眸太过温顺,没有战意,没有血性和侵略性”。凌云染双眼放光,朗声说道,
“从今日起,三千人,千人为大队,百人为中队,十人为小队。小队中,十人每五人分两组也好,每二人分五组也好,搏斗获胜者为小队长,然后小队长再搏斗升级中队长,再升级到大队长,再挑战总队长周熊、吴临,最终可以挑战本统帅,每升一级,军俸翻倍。军中无戏言,若有人能击败我,这副统领的头衔就让给他”,凌云染淡淡说道。
众将士终于按捺不住地骚动了起来,眼中放光,心潮澎湃,“周熊请求挑战副统领”,身侧的周熊轰的一身站出,闷声闷气地说道,吴临抱着手站在一侧,眼神兴味,众将亦是翘首观望。
“好,好,周熊”,凌云染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眼神凛冽的如冰棱子般锋利。
两人站在操练台中间,周熊摆出招式,大喝一声,他身材高大魁梧,如黑熊般孔武有力,肌肉虬结,衬得旁边的浅蓝色袍衫的凌云染,文弱娇小,手臂不如周熊的一半粗,胜负不用比也很显然。
“那便开始罢”,凌云染懒洋洋开口道,周熊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凌云染早已抬起一脚猛踢他胫骨,周熊吃痛低头,凌云染屈膝而上,直直顶上他的脑袋,周熊猛吃一记,脚步踉跄几步,没稳住身形,跌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傻傻楞楞的表情,两行温热的鼻血流出。
“对了,忘记说了,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没有规矩”,凌云染淡淡开口说道,脸上挂着向来无耻的笑容。
周熊狼狈地爬起身子,大吼一声,砂锅般的拳头便要攻下,带着阵阵劲风,凌云染神识大放,侧身一闪,右拳直接攻向他面门,周熊抬手欲挡,殊不知是虚招,凌云染抬起右腿往他下身踢去,正中目标,立刻疼的周熊捂着小小熊翻滚在地上,吴临张着嘴,一时忘了合上,众将士亦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他们想来景仰钦佩的副统领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你怎么做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制敌而胜,好了,还有谁想试试?”,凌云染望向吴临,见得他缩了缩脑袋,军中倒是哗啦站出一片,“想挑战本统帅,等你们击败了周熊和吴临再说吧,从今日起,每十日为挑战日,各尽其力罢”,凌云染说完,摇着扇子,晃悠悠地走了。
周熊哀叫了会,才狼狈爬起身,跟吴临对望了一眼,杀意凛凛地望向全军将士,却见得每人皆是战意高涨,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血性,似是苏醒的群狼一般,泛着狡诈和凶残的绿光,凌云染殊不知,她这番,成就了日后不只是天下第一勇猛的军队,更是天下第一卑鄙无耻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