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恶鬼,是我瞎说的!”
张瞎子的反应很快,可这时候无论多快的反应都已经迟了,满脸的血迹无处擦拭,疼痛哀嚎却没人敢上前帮忙,他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都退后了几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用敬畏且惧怕的目光看着那个男子。
“瞎说的啊,哈哈,瞎子瞎说,挺好,挺好。”那男子听着笑了起来,“这才名副其实嘛!”
笑过了,说完了,不理会周围人惊惧的视线,又扔下一串笑声,这才大步离开,若是不看张瞎子的惨状,他这一走还真有几分潇洒,但加上了背景,就平添了几分残忍。
等到那人走了一会儿了,韶韵才缓缓松开冯小哥的衣服,重新恢复无束缚状态的衣服随风一荡,还有些褶子残留,却已经舒展开,挡住了韶韵的视线。
“快去医馆看看吧,这眼睛治不好可是要命的!”
“真是倒霉,怎么惹到了那么一个人呢?”
“他们这些江湖人哪里有法度,一个说不好就……唔……”
“你还敢说,不怕他调头回来找你,赶紧闭嘴吧!也是这张瞎子多嘴!”
几个好心的七手八脚扶了张瞎子往医馆去了,张瞎子忍着疼道谢,茫然地随着众人的力道离开。
“唉——”轻轻叹息一声,眼见得那边儿已经安静了,冯小哥这才移开身子。
视线落在张瞎子的摊子上,“瞎子算命”的幌子倒在一边儿,椅子侧翻,桌子上放置的东西稍有挪动,些些血红绽放如花,纸张散乱,被风吹起几张飘在一旁,微微泛黄的纸张单薄如枯叶,一阵风来,不知会卷向何方。
眨眨眼,眼中莫名有几分酸涩之意,满心冰冷,这是韶韵第二次感受到命如草芥这四个字的悲凉。
完全没有安全感啊!
“那人,怎么突然就伤人呢?”
世上的事有很多是不讲道理的,或者说那些人自以为的道理让人难以理解,就如眼前这桩,就算张瞎子有错,却也不过是为了糊口生计,他一个算命的,就算是靠着蒙人赚钱,你识破了不信他只管走就是了,何必非要伤人呢?难道非要那样才可以显示出自己的武勇吗?
啊,又忘了,这已经不是现代了。又有江湖人,他们手中的兵器就是他们的律法,跟他们说朝廷法律,说伤人犯法,杀人偿命,那可要先比比谁的武功好了。
冯小哥听到小姑娘这一句低喃,笑了:“那张瞎子胡乱说话,惹了别人不快,还不许人出出气了?”
得,这一位是支持那个男子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韶韵不爽地小声哼了一下,怪道你们两个头上的气柱都是黑色的呐,果然是心有灵犀,理解万岁!
弄瞎别人的双眼,原因就是为了那几句令人不喜的话?!
真是难以理解的强盗逻辑!
黑色的气柱,莫非意味着黑色的心,心黑手狠什么的,放在那男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可惜,却不太符合冯小哥的样子。
冯小哥时常面带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等心黑手狠的啊,莫非只是一层伪装?比如笑面虎之类的?
适才那张瞎子曾说那男子“印堂发黑”,不知道那个“黑”跟这气柱的“黑”可有什么不同。若是真的有血光之灾……不应该是红色的吗?血色是红的,什么才是黑的呢?难道真的是黑了心肝的“黑”?
韶韵低着头又琢磨了起来,可惜例证太少,她纵是有千百想法,也要一一证实才能够得出结论,目前的一切推测都是她的揣测,未必做得准。
原还以为张瞎子那里有什么“高见”呐,却不想……唉……
想了一会儿,无力放下,感觉脚不太疼了,就从附近的两个摊子上买了些菜来,盖在那块骨头上,自己在这边儿白坐一会儿得根骨头,可是占了便宜了,若是让石婆婆和杨氏见到,女人嘛,都有点儿爱贪小便宜,万一她们心里不平衡,伤了情分就不好了,索性不提了吧!
她绝对不是因为那句话对冯小哥产生了恶感,绝对不是因此隐瞒不给他表功!嗯,绝对不是!
“这儿是怎么了,那摊子上出什么事了?”
石婆婆和杨氏回来得不慢,两人都是敏锐的,一眼瞅见那边儿摊子上的红颜色,再看周围人目光略有不对,这便疑惑上了,杨氏更是口快,直接就跟旁边卖菜的大娘搭起了话。
“你们是没见,刚才那张瞎子被人弄瞎了眼睛……”
大娘的第一句话就让杨氏眼睛一亮,定住了脚,认真听了起来,石婆婆脸色略带惶恐,拉过韶韵看了看,摸了摸她的头发,“韵儿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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