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贵妃椅,贺澜就坐在那里。
这会等饭的功夫,云焕与云毅进了西次间说话。
则让蛇大仙在外陪着贺澜。
西次间内,褐漆色的书案前,两人卧榻而坐。
“爹,韩学富与卫骁,他们如何?”云焕自小是被韩学富与卫骁看着长大的,印象中的,两人还不错,他想听听他爹对两位大人的见解。
在云家军败落后,两人能迅速从一个小小的将领爬上总督的位置,绝对不可小看。
就连刘浩然都说了,“始于二督”这二督,指的正是他们两人。
“他们……”云毅的双目中似扯出了一股凛冽的冰霜,“能处于现在的位置,那是他们的能耐。他们随我征战多年,也遭罪不少。倒也对得起他们身上的伤疤了。”
他声色平平,无一丝波澜。
他说的这几句。无一句评价,云焕只好点头:“这倒是。”
在外的贺澜与蛇大仙,他们说得无非是些琐事。
贺澜闻言,多了几分笑颜:“那你可瞧得出我这肚子里是男娃还是女娃。”
蛇大仙莞尔一笑,这平凡的容颜上,似能让人看的出神,她晃过神来。瞧着蛇大仙。
见她伸手扶在贺澜的肚间,来回打了一个转。脸上的笑容让人越发的紧张。
虽说她不在乎生男生女,但蛇大仙这般,足足是将她吊了起来。
贺澜往后退了退:“如何?”
“这个嘛……”蛇大仙掀了掀眼皮:“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一句,没把贺澜呛个半死。
她翻了个白眼。这算是什么答案。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白芍过来说,灶房那边饭菜已经备好了。
她是过来摆桌放碗筷的。
等这一顿饭吃过之后,妖孽也没回来,弄得大伙心里都不安。
待云焕将云毅送回东厢房后,他折身回了上房,花厅呢,蛇大仙急的眼睛都充了血。
她深深的嗅了两口气,暗叫不好:“我感受不到他了!”她慌张的站起了身。
如果妖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被自己孩子所害,蛇大仙该如何承受。
贺澜挺着大肚子拉住了蛇大仙,试图让她先静下来:“小七。你想想,既然小银要去找小花,又不能让他发现,自然得屏住了身上的气息,否则不是暴露了自己?”
她这样说着,也觉得是这个理。
“恩。是这样。”蛇大仙听进了话,她恍然的点头。这样的她,与常人无异,不说谁会看出,眼前平凡不起眼的她,会是一个半仙之体。
贺澜笑了笑,这时,云焕开了口。
他说:“小花初入人世,知之甚少,咱们连他的模样也不知,我看,他既然出现在淮南,范锗定在他身边。”
贺澜不明,“如果范锗在,那他们此番出现淮南,是有意而为之?或他们根本不会来雷州?”
“三娘,咱们这是万全之策。刘浩然也说了,萧璟也经手这事,萧太启与淮南王是死敌,范锗要试小花,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淮南。”他紧抿着下唇,冷俊不禁。
贺澜虽不知道这里的门门道道,但也清楚淮南王与京城太傅萧太启之间的明争暗斗。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个凡人,怎么能束得住他,三娘,他迟早是回来的,何况这两地的距离这么近,如果他与那个范锗说,范锗必定是乐意过来的,他巴不得手下再多一枚棋子呢!”蛇大仙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迸出的寒光,似能杀死人。
这漫长一夜,注定无眠。
云焕早扶贺澜上了床榻,而云焕怕扰了贺澜休息,他小心的掖着被角,只躺在了边沿处。
连过两日,都无妖孽的消息,几天功夫,蛇大仙已经是神色凄凄。
第三日,天际大亮。
睡在连排的厢房内蛇大仙,她根本无需入眠,就打坐在床榻上,整整几夜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进屋中时,她缓缓睁开了杏目。
她吐纳了几口气,正准备起身下地,蓦地,她瞪大了眼睛,惶惶起身,破门而出。
上房内的贺澜也才起身。
白芍则是早早的后罩房忙碌开了。
蛇大仙脚下如踩风,疾步的穿过垂花门,绕过二门,她定定的站在大门前,伸出了发白的手指,“吱”的一声,如同发了锈的声音那般,隔着一道门槛,阴影重重,挡住了门前的光线。
她目中盛满了水花,看着眼前。
一身玄色暗绣竹叶纹路的宽袖锦袍摇摇而立,发束冠,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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