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潘尼疑神疑鬼的时候,却忽然见到菲娜小脸突地变色扭曲,脸上再次露出一阵苍白。
尖细的低语声从她的喉间冒了出来,同时瞳孔变成了灰白色。
潘尼吃了一惊。
维沙伦还没有走。
他顿时知道自己想的过于乐观了。
哪怕安森菲雅真的把维沙伦的神力拖出了菲娜的躯体,然而想让一个神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哪怕是一丁点意志残渣留在灵魂的某个角落,都足够菲娜吃上一壶。
与长老不同,菲娜毫无自保之力。
她睁开眼睛对准巫师,空洞的瞳孔之中充斥着怒火与仇恨,还有炽热的癫狂,她猛地伸出一爪,抓中猝不及防的潘尼的左臂,巫师顿时感到左臂仿佛被从身上砍下一般的剧痛,清晰可见的腐臭气息从变得有些干枯的皮肤上面冒出来,潘尼大为吃惊,却知道眼前的菲娜被维沙伦残余意志占据——或许除了杀死他发泄愤怒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
这顿时让他感到了棘手,飞快地弹跳起来,与身上死灵气息越来越重的菲娜拉开几尺的距离。
菲娜尖啸一声,再次向潘尼扑来,不过有了防范的巫师伸脚一绊,便让菲娜跌了个啃地泥,他连忙扑上,将菲娜紧紧压制在地,双眼对准菲娜的瞳孔,借用一个最简单的催眠术释放出心灵异能。
他仅存的一点超自然力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得不说潘尼的灵能水准令人不敢恭维。至少与他的巫师能力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而正是这股不成熟的灵能,让他的思维得以侵入菲娜的意识,看到了一团乱麻,仿佛无数疯狂的念头在其中旋转。
一股旋风般的精神力量在菲娜的精神中翻滚,潘尼清楚,这就是维沙伦残存下来的疯狂意志,他并不犹豫,狠狠向上一撞,但觉头脑一阵晕眩。身下的菲娜就停止了挣扎,泛白着眼球昏倒了过去。
……还好只是残存的一丝意志……
巫师揉了揉被冲击了一下的脑袋,虽然现在施展不出什么超自然力,但他的精神力量却仍然强大。所以能够解决维沙伦这丝残余精神,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一件更为棘手之事:刚刚心灵的窥探中,他看到菲娜的意识已经被搅成了一团糟——虽然剩余的维沙伦之力被潘尼解决了大半,但还有一小部分微弱的意志残渣与菲娜的精神纠缠得十分厉害。
恐怕难以彻底驱除了。
巫师无奈地想,不过维沙伦短期内再难以降临到这具躯体上了,菲娜主观的排斥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上一次仪式的力量已然消尽,想要菲娜再次接受维沙伦的神力,需要一次新的仪式,潘尼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维沙伦再次降临时。也不会像这次这般降临到这具对他神力限制巨大的躯壳之中。
不过当他用药水敷好左臂的伤口,等菲娜醒来时,潘尼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他看到那一双好看的眼睛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就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一般。
又出了什么问题?
潘尼皱眉,拍拍她的脸蛋,低声地称呼:“菲娜?”
她困惑地伸手在巫师脸上揉来揉去。
“菲娜?”巫师表情更加奇怪,又呼唤了一声。
菲娜脸上的困惑越发突显,忽地伸出鼻子,在潘尼脸上嗅了一下,潘尼忙后退着与之拉开距离。菲娜扑到了巫师的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菲娜?”
菲娜的目光更加单纯,一动不动地盯着越发呆滞的潘尼,嘟起了小嘴巴。
经过了半刻钟的实验,巫师得到了结论。没了安森菲雅挡驾,菲娜的意识似乎被那神力念渣搅乱了。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即有些难受。转而啼笑皆非。
逃难的路上,还要照顾一个成年的小孩子。
菲娜眨着大眼睛。
似乎还认识他。
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巫师心中有些欣慰,叹息着抱起菲娜,朝树林外走去。
树林并不算大,随着树木的稀疏,眼前的视野越发地广阔。
看着西面的雪山和东面一望无际的荒原,潘尼很想说声靠。
无尽荒野,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面色有点儿难看。
当下的行动,以制止萨扎斯坦的计划为顺位第一,潘尼十分清楚,方法论全毁,想要恢复绝对不是朝夕之事,因此以他自己的力量,就想要阻止萨扎斯坦,那是痴人说梦,必须寻找盟友,而在这个立场上,最合适的盟友就是密斯特拉的选民们。
更不用说在他前往塞尔前,几乎把整个家庭都迁去了银月城。
从这一点上看,尽快赶到银月城,团结一切力量对抗萨扎斯坦,才是当务之急,至不济,一旦该做到的都做到了仍然不能阻止费伦玩完,他也要拖家带口传送到异世界,绝不做陪葬品。
他的空间袋中有着大量魔法卷轴,传送卷轴也不在少数,虽然并非不能使用,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很难精确地控制传送卷轴的效果,这个法术一旦出现疏漏,后果相当致命,所以他要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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