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催都催不动,催多了就不理她了。这个恶人更恶,一提这话茬就翻脸!她怎么就一操心的命呢!
后来有一不速之客寻着伍元贞的脚步而来,再后来,又一不速之客带着一个小女孩而来。
伍元葵放弃操心了,她坚信,他哥总会捉到一个女子,牵到她面前来让她叫嫂子。
尽管,她最想叫嫂子的,是那个叫叶果果的女子。
叶果果就在法国这个叫梅格拉的小镇住下来。
孩子给她带来了无穷快乐和力量。她的世界变得海阔天空,湛蓝而美好。
叶唯乐慢慢长大,是个天才,尤其在电脑方面相当有天赋。
叶果果觉得孩子比自己更有当黑客的潜质,她自己一边享受黑客的快乐,一边享受修车的快乐,另外,学习法语。
这几年,她拒绝曲靖天的一切消息,她要彻底摆脱他,确实也慢慢摆脱了他。
这时,伍元葵已进入了伍家企业任职,伍家人决定将生意慢慢转向国内,伍元葵自告奋勇打头阵,她去北京找合伙人。
五岁的叶唯乐听了,决定加入,理由是,他要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他是在叶果果的中国文化教育下长大的,所以“大好河山”四字说得铿锵有力。
伍元葵对叶唯乐的喜爱胜过一切,用她的话说,有瓜娃子不寂寞,立即答应。
但叶果果反对,理由很简单,北京虽然大,可又小,怕碰到某人。
伍元葵笑,“你看唯乐,长得哪点像那个人?就算见到也不怕。”
叶果果觉得不保险,坚决不同意。
伍元葵只得放弃,可叶唯乐一双水汪汪黑亮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比被遗弃的小狗狗还要可怜,再眨巴眨巴几下,眼眶里盈满了水光,颤颤悠悠,让人不忍看。
在这无往不利的眼泪攻势下,伍元葵拍着颤抖的胸膛保证,绝对不让瓜娃子见到某人。
伍元贞也是被眼泪俘虏的重点人物,心软成一团,开始说情,“真要去,就得换个名字,这叶唯乐容易暴露。”
于是,大家征求叶唯乐自己的意见,改个英文名。
彼时叶唯乐强悍的眼泪攻势正在一丛野菊花旁边进行,将自己当成另一朵菊花,蹲在花丛中,一边大眼睛注满水光,一边小手憋屈地扯着一朵朵花,扯啊扯的,不知不觉将身边转着的花朵都扯得光秃秃,见有人松口,心中雀无比,眼睛暼了那此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可怜的花一眼,随口说,florwer。言下之意,他才是真正的花朵。
一锤定音。
花花。
三个月后,伍元葵带着叶唯乐起程到北京。
叶果果躺在绿油油地草地,打开了眼睛,她刚才就小小休息了一会,就想起这么多,是想儿子了吗?她想起儿子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像世上最美好的天籁,儿子粉嫩的脸蛋,乌黑的眼睛,是世上最漂亮的天使。
她轻轻笑了,阳光落下来,暖意浓浓。
伍元贞手里拿着果汁走来,在她身边坐下,将果汁递过去,“刚才你好像睡着了?”
“是啊,做了好长一个梦。”叶果果坐起来,接过果汁,喝了一口。
“美梦?”
“由坏转好,渐入佳境。”
伍元贞笑,“差葡萄吃完,剩下的全是好葡萄。”
“一串葡萄,你是从差的吃起还是从好的吃起?”叶果果问。
“从差的吃起。”伍元贞想了想。
“可是你吃的每一颗都是那串葡萄里最差的”
“可是我吃的每一颗都是通向更甜更美的桥梁。”
“我愿意从好的吃起,吃完好的差的不吃了。”叶果果笑起来。
伍元贞一怔,转而笑得挺无奈,“我以为你跟我谈人生。”
叶果果手一指,“跟你谈人生的人来了。”
前方,杨怡长发轻飘,蓝裙飞扬,手里拎着一只竹篮,朝她们跑过来,像一阵风。
“你们在这里啊,那边农场的葡萄长得好漂亮啊,我摘了一些过来。”将篮子放到两人面前,里面的葡萄紫得发亮,颗颗晶莹,饱满。
叶果果摘一个大的放进嘴里,朝伍元贞眨眨眼,伍元贞知道她的意思,在里面检查了一下,也摘了一个大的放进嘴里,笑眯眯地说,“全是好葡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杨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位伍元贞先生想跟你谈谈什么是乐观的悲观主义,什么是悲观的乐观主义。”叶果果一本正经地说。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伍元贞说。
“我也很想知道。”杨怡说。
叶果果拿起一串葡萄,“我家唯乐告诉我,从好的吃起,虽然每吃一颗都是里面最好的,但葡萄不可否定,越来越差,这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从差的吃起,虽然每吃的一颗是里面最差的,但葡萄越来越好,这是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六年不见,还是交待一下。在泥石流那章,有人猜到是伍元贞带走了果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