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瞬间,聂清树眼中迫人的红光又飞速消匿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歪过头,像是很疑惑:“哥哥?”
聂朗的理智被这一声尽数唤回。他定定神,竭力冷淡而平稳地说:“跟我在身后。”停了一下,用箭锋裁下一方袍角扔给聂清树,“捂住口鼻,我们怕是误入了迷阵。”
聂清树接过袍角,却没有照做。
——他本就十分迷恋聂朗的气息,肖想他了近百余年,如果真用这块衣袍捂住口鼻,再加上迷阵的作用,指不定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而若是因此,聂朗对他心生芥蒂,继而远离他的话……
聂清树目光一暗。
即使有办法让聂朗永远留在他身边,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愿看到。
这边,聂朗没精力去关注聂清树复杂的心理活动。
他现在,颇有点烦闷。
异香仿佛难以驱逐的甜风一样,深深地、深深地钻入了他的骨髓,钻得他全身发软。有那么一瞬间,聂朗几乎不能看清前面的路,神智烧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好半晌,只听“叮铃铃——”一声清响,聂朗才陡然从无边业火中挣脱出来,抬手一摸额角,已全湿了。
他心里不由更烦闷起来,想专注精神去分辨铃声的方向,却发现铃声简直无处不在。
一声一声,如同附骨之蛆般回荡在耳边。
跟催命铃没什么两样。
隔了许久,聂朗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对聂清树道:“你可有听见什么铃声?”
他眼角被异香折磨得格外潮红,黑发也被热汗浸得湿漉漉一片,声音却依然显得极其的冷淡。
聂清树一看之下,血脉轰然烧了起来。
他眼神微深,面上不动声色地走到聂朗身边:“并未听见……难道哥哥听见了什么吗?”
这个距离,只要他稍一侧头,就能看见聂朗湿得发红的眼角。
真想……舔上去。
聂朗嗯了一声。
他又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耳边回荡的除了铃声,还有聂清树细细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合着一声一声的铃声一起打在他耳边,打得他听骨都有些酥了。
聂朗:“……”
他忍不住抬手推开聂清树的头:“离我远些。”
谁知手推到一半就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听上去不像是“离我远些”,倒像是“离我近些”。
于是……聂清树理所当然地离他近了些,手顺水推舟地缠上他的腰:“哥哥现下便这么厌烦我……连我靠近一些都不愿了么?”
要在平时,聂朗或许还有耐心解释,但此刻,他腰被聂清树轻轻一搂就麻了起来,别说解释,连往外蹦个字都显得十分艰难。
他只好板下脸,简明扼要地冷冷道:“不是。”
聂清树缠得更用力,声音也更柔:“那是什么?”
聂朗沉默地想了想。
说热吧,太难解释,说……痒吧,更难解释,而且没什么面子。
沉思了许久,他也没想出个简短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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