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四个有名望的风水师父,连番演算出来的,定下了地方之后,才请了谢玉娇过去看的。
谢玉娇对这些事情可以说的半点儿也不懂,好在有家里的管家一路上解说,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一些这其中的门道。
“地方已经选好了,等家父下葬之日,还要请了老师父前去做法事,过几日我再送帖子过来。”
老庙祝连连说了几句不敢当,一双略浑浊的眸子在谢玉娇的脸上又扫了一眼,究竟是不敢细看人家姑娘的长相,只知道这皮肤确实白皙透亮,弹指可破一般。
好在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雨就小了下来。谢玉娇念着徐氏一个人在家恐又要担心,便也起身告辞了。
喜鹊上前扶着谢玉娇起身,替她整理好皱了的衣裙,却见一枚玉佩,落在方才谢玉娇坐过的蒲团上。喜鹊正要喊了谢玉娇留步,见她已然转身出了禅房,只急忙拿了帕子,将那玉佩包裹起来,藏才身上跟了过去。
徐氏在廊下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谢玉娇回来,当下又长吁短叹了起来。张妈妈便劝慰道:“方才雨下的大,姑娘可能在路上躲雨呢,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太太里面等着,奴婢吩咐长顺派人去找一圈。”
徐氏只连忙点头,又道:“也不用走远了,就在村口等着就好,别到时候走叉了路,反倒寻不到了。”
长顺是张妈妈的大儿子,如今跟在他老子身边跑腿,算是年轻人里头最能干些的了。果真如张妈妈所言,长顺才到了村口,就瞧见谢玉娇坐着的轿子,已经进了村口,身边打伞的丫鬟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喜鹊。
喜鹊瞧见长顺迎了出来,脸上便带着几分喜色,走到谢玉娇的轿子旁边,小声道:“姑娘可真是神算,太太果然派了长顺哥迎到村口了。”
谢玉娇心道这一世徐氏的性格,倒是和前世她母亲的性格一模一样,都把自己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宝贝着,深怕有个半点闪失,溺爱成性呢!
对着和前世母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和性子的徐氏,谢玉娇很快就适应了女儿的角色,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娘。
谢家在谢家宅的宅子是祖宅,算不得最好的,但因为宗祠、族人都在这边,所以谢家也一直住在这边,四进的院子,有后花园,花园里还有小楼阁,正是以前谢玉娇住的绣楼。
谢玉娇下轿子的时候,徐氏已经迎到了垂花门口了。这一路冷风冷雨的,倒是让谢玉娇的脸显得有几分苍白,徐氏见了,只忙开口吩咐:“快去厨房把方才熬好的姜汤拿一碗过来给姑娘喝下去,这会儿才刚开春呢,可冻不得。”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正院,丫鬟上前挽了帘子引她们进去,谢玉娇见徐氏的鞋面潮了一半,就知道她肯定实在门外等着,顿时就一阵感动,开口道:“母亲以后可别在外头等我了,在屋里等和在外头等都是一样的,若是冻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妈妈闻言,也跟着道:“姑娘说的是,只是太太放心不下姑娘,老奴我也劝不住啊!”
徐氏自然是不放心谢玉娇的,她从前住在后院的绣楼里面,便是后院的门都没怎么出过,更别说如今为了谢老爷的事情,跑前跑后的张罗,和族里那些觊觎谢家家产的一大帮族人周旋,这其中有多少难处,徐氏如何不知道,只是她最近病了,实在操不起这个心思,但凡白天多想了一些,到晚上就睡不着,即便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的,哪里有片刻的清静。
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些事情也只有落到了谢玉娇的身上。
这时候丫鬟已经端了姜汤过来,熬得浓浓的,里面还放了一些胡椒,喝下去一碗,片刻身子就热了,寒气也就散去了。
谢玉娇喝了大半碗,漱过了口之后才道:“母亲尽管放心,我又不是十来岁的毛孩子,不会让那些人随便哄骗了去,我虽然以前从不入世交际,可父亲一直教我读书认字,那些人情世故,只要书上有的,我多半都看过,倒是也没觉得有多难。”对于自己这种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样的大家闺秀忽然开窍了的事情,外人多半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思的,谢玉娇也只能把这些归结为书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