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那岂不是亏死了?再说唐强原是袁崇焕的亲卫,说不定在场会被人认出来,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一想到这些,陆皓山又想到京城报恩的袁三,时间过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这场热闹的寿宴一直喝了近二个时辰才散,席间陆皓山都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反正自己敬了不少酒,而别人邀自己举杯都是杯到酒干,到最后,酒量不错的陆皓山也醉了,隐隐记得是韩府的总管派人送自己回客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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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三竿,陆皓山这才醒来,摸了摸有些发痛的脑袋,揉了揉脑袋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人,现是巳时三刻。”一旁的李定国看到陆皓山醒了,一边应着一边拿着一条热毛巾递给陆皓山:“大人,先擦一把脸吧。”
未来的名将啊,现在像个小厮伺候自己,陆皓山心情大爽,点点头说:“嗯,不错,等我洗刷完,就和你们一起吃饭。”
“大人,韩府刚才来人,邀你到韩府吃饭,那下人说了,说韩指挥使说这是家宴,让你空手去即可,不用再备什么礼物了。”李定国马上把要事告诉陆皓山。
事实上,陆皓山再不醒,他过一会也得把自家大人叫醒,去都司指挥使府中用家宴,这事不能怠慢。
这韩文登,对自己还不错啊,陆皓山一边用青盐刷牙,一边点点头说:“好,本官知道了。”
幸好客栈离韩府并不远,陆皓山巳时三刻起床,午时二刻已经坐在韩府后院的一个凉亭里,和韩文登“温酒论英雄”。
有权有势,就是会享受啊,普通百姓后院种的瓜果蔬菜,那是生活的需要,而富贵人家种花养草、凿池筑亭,那是为了精神方面的享受,像韩府的后府,有假山、池塘、小桥、亭阁等,造得非常别致,那池塘边的那个凉亭边,还种了几株梅花,梅花业已在寒风中傲然绽放,坐在这里,烤着炭火,温着的好酒,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看着飘飘扬扬的雪末和绽放的梅花,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大人,喝酒。”看到酒温到差不多了,陆皓山很识地替韩文登倒酒。
“呵呵,不错”韩文登拿起酒,自顾喝了起来。
陆皓山好奇地说:“大人,洪总督呢,怎么他不在?”
以韩文登的身份,这里陪他的,是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比较合适,要不也是都指挥同知魏文通,自己这个小小的千户,的确太小了。
韩文登笑着说:“他是闲不住的人,陕西、山西的匪患需要他坐镇,要不是为了化缘,这个时候哪会出现在这里,一大早起床,就去化缘去了,说是化缘,其实就是装孙子。”
昨天就听说化缘这个词了,今天再从韩文登口中说出,陆皓山不由奇怪地问:“大人,去哪里化的缘?”
“嘿嘿,整个成都,要说有钱有粮,哪里比得上帝王之家”韩文登有些不满地说:“他们占了大量肥沃的土地,名下物业众多,还不用缴税,自然是富得流油,除了蜀王,哪里还有人能借给堂堂一个总督呢?”
“可是大人,这样好像不太合规矩吧,再说这天下,也是朱家的天下呢。”
韩文登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皓山啊,你还是太嫩了,有时候,做人就得灵活变通,明知前面是一堵墙,那你就得转弯绕过它或爬过它,若是再径直往前走,那就得撞破头,算了,你也是自己人,老夫就教你几招吧。”
“谢大人教晦。”陆皓山连忙感谢道。
经韩文登一解释,陆皓山这才知道,朝廷最近财政困难,后金兵临城下,在畿辅地区掠走大量财物、粮食、人口,而勤王军队的吃喝、花销,还有对立功者的奖赏都是巨大的开支,以致洪承畴的部队不能有效地补充粮草,只能找蜀王朱至澍借,朱至澍本性不坏,可是很爱惜财货,家中金银盈库、粮食堆积如山,却不肯拿出救济灾民,别人和他借,还得算利息,这次洪承畴就是和他借钱粮而来。
朝廷没有钱粮下拨,只能一拖再拖,或暗示下面的人自行筹备,底下的将领不会变钱啊,除了抢就是借,没有其他方法,像左良玉,因为发不出粮饷,被手下吊起打,也因为没粮,纵兵抢掠,杀人越货,像洪承畴的这样,也多是靠朝廷拨下来再归还,对于财货,只要打仗,总会有办法。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句话可不是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