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终于明白她是被报复了!
乔夫人的那一眼分明是在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她会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人家连放话都不稀罕,蔑视地瞅了一眼狼狈的她后,直接离开窗边,不知去向了。
远远关注着这边情况的人们见那群恶汉们散去,才小心翼翼地从四面八方走回来,躲避在两边商铺偷眼围观的人这时也才敢光明正大地探出脑袋来。
人是冷漠的,整整一条街的人该吆喝的吆喝,该行走的行走,却没有人去理睬冷凝霜,或者将她扶起来,仿佛她是空气一样。
谁敢对被一群恶汉出手教训的女人伸出援手,又不知道其中的是非曲直,普通百姓没有人会想惹祸上身。
但同情的目光是毫不吝惜的,每个人在看到冷凝霜时,都会用同情的目光瞥她一眼,那目光火热得几乎能将她全身上下烧出七八十个洞来。
冷凝霜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同情,她觉得狼狈,又窝火。
再次品味到年幼时被人欺辱的滋味,这久违了的屈辱与愤怒,如火焰一般,在她的心脏上熊熊地燃烧出一个大洞。
她动了动扯一下都会钻心疼痛的身子,定了定神,憋起一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坐着摸了摸肿得老高的脸颊,她偏过头啐出一口血水。
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头昏昏沉沉的,眼睛发黑,大概有点轻微脑震荡。应该多谢年少打架斗殴时积累的经验,她这次保护住了要害,幸好肋骨没断。低头望着左胳膊软绵绵地挂着,当啷来当啷去。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好在没有断掉,只是脱臼了。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凝神屏息,摸到关节处,往上一托!
只听嘎嘣一声,骨头接上了!
离冷凝霜最近的一个摊贩眼瞅着这个女人居然自己把脱臼的胳膊接上了,狠狠地吞咽一口唾沫,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冷凝霜忍着疼痛,将散开的头发重新扎起,还不忘走到一旁牵了呆呆的毛驴。骑上,全身湿漉漉地在离城门最近的一条街上找到一家客栈。在伙计诧异的目光里递了银子让他准备好洗澡水,并帮忙出去买一身衣服和一瓶跌打损伤药。
伙计得了银子。很快将她要的准备齐了。
冷凝霜草草地冲洗了一下身子,主要是把身上的盐水洗掉。泡在热水里,身上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刺痛,她也没在意。
用热毛巾敷着红肿的脸,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白兔知道。如果被他知道,那货一定会发疯放火烧了知府衙门的。
擦干身子,在受伤处和淤青处简单抹了点跌打药,她重新穿好衣服,出了客栈,骑驴出城往家去了。
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哭泣求助的女人。她能打架,也能挨得了打,更能在挨完打后自己站起来带着一身伤往回走。
乔永年。乔罗氏,你们有种!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令人没想到的是,家里的情形更让她怒火中烧,整个人因为这罕见的愤怒,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全身肌肤变得煞白。纤瘦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冷风中的树叶。在激烈地战栗。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字一顿地问。
院子里鸡窝塌了,花坛也被破坏了,养鱼池更是被祸害得乱七八糟,簸箕箩筐等农具扔得满院子都是,稻谷粗米更是洒了一地。
再看屋里,家具东倒西歪,桌椅板凳有的已经碎了一角,抽屉柜子全被翻得乱七八糟,箱开柜破,家里的物件也被抢得半空。
两个双胞胎哇哇地哭闹个没完,姚大娘抱着大兔泪痕满面,桑葚子抱着二兔耷拉着脑袋。云鹤老道腆着大肚子,也皱紧了眉。虎子拉着大福也在,看见冷凝霜的脸,慌得不得了,瞪圆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
“师、师娘,你的脸怎么了?”
“路上碰见二十个流氓,没打过。”冷凝霜淡淡回答,从地上扶起一只凳子,坐下,问,“这屋里是怎么回事?”
“你走后没多久,知县衙门派了十来个官差,进来只说了句这里窝藏贼赃,他们要搜查,就强盗似的冲进来,翻箱倒柜。我和师父想拦也拦不住,又怕伤了孩子,就任他们搜了。姚大娘刚开始还想上前拦,却被那捕快一把推倒。”
冷凝霜抿了抿嘴唇,袖子底下的拳头用力握紧。
就在这时,房屋后头忽然传来哈二一声悲愤的嚎叫。
“哈二怎么了?”她沉声问。
“捕快闯进来时,哈二想上去咬人,我担心让官府抓了把柄以后,更是派人天天过来围捕哈二,就把它锁起来了。”桑葚子解释。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