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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微微一笑:“快起来。结果先不论,你只要仔仔细细地答,别马虎了回头让自己后悔就行。”
白兔笑道:“你师娘说的也是我想说的。结果不重要,就当试炼一场,保持平常心,别太急功近利了。”
“是,我省得了。”虎子重重地点头,应下。
因为姚大娘的眼睛不便,外边又冷,姚仙仙和虎子都没让她出去送,她只好带着大福坐立不安地呆在家里。
冷凝霜对白兔笑说:“咱们也去送送他吧,反正就送到村口,也不远。好长时间没在外边走走了。”
“不好吧?”白兔犹豫着道,“外边天又冷,再说你身子重,还是别乱走的好。”
“马上快要生了。我有点担心胎位,所以才想多走走,矫正一下胎位。这一个月在家里你都不让我好好走,正好今天出来一趟,只在村子里走几步,把虎子送走咱就回去。”
白兔听见她这么说,纠结了一阵,只好应下。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出了姚家,在后面跟着虎子等人慢慢地往村头走。
行了没多远,便远远地看见村口处通往镇上的那条土路。
今天天气不暖和。虎子怕姐姐和冷凝霜冻着了,就回过头要几个人别送了。既沉重又有些兴奋地重新与他们道了别,和贾小七一人骑一头驴子。往镇上去了。
姚仙仙满心复杂,胸口处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呆呆地站在冷硬的地面上,目送弟弟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土路尽头。她才怅然地叹了口气,既骄傲又自豪还挂着忐忑。
冷凝霜笑道:“别担心,孔德先生不是说了,以虎子的实力,只要稳定发挥,就没问题。”
姚仙仙听她这么说。心微微安定下来,叹息着笑道:
“希望他能稳定发挥。”
白兔笑说:“他去考试都没紧张,你怎么比他还紧张?”
姚仙仙愣了愣。旋即想想还真是那样,这好像就是那句俗语“皇帝不急太监急”,不由噗地一声笑了。
三个人转身往回走,白兔扶着冷凝霜小心翼翼地走在不算太平的村路上,姚仙仙并排走在另一边。
就在这时。一辆楠木包裹着毛皮的豪华马车迎面驶过来,从三个人身边擦过。
马车的车厢大而宽敞。拉车的马高大结实,赶车的车夫衣着鲜亮,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座驾。
不过冷凝霜他们三个人对这种与己无关的事向来不在意,也没有围观的习惯,所以这辆马车并不能吸引他们。淡定地擦身而过,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远,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惊喜又娇媚的惊呼:
“白公子!白公子!”
白兔愣了好半天,才察觉到这个声音好像是在叫自己,皱眉回过头去。这是下意识的,人在确定听到有人叫自己时都会回头。
后来他万般后悔地想,如果当时他不回头就好了。
那辆豪华马车早已停下,一个裹着狐裘,全身红通通像只灯笼的年轻女子从上面跳下来,直冲着白兔飞奔而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声音如清脆的铜铃。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兔的脸,满是痴迷,欣喜若狂地道:
“白公子,真的是你!你让我好找!我问宛飏表哥你住在哪儿,可他总是推脱不肯告诉我!白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让我去你家坐坐吧?!”
声音娇嗲得让姚仙仙直搓鸡皮疙瘩。
她瞠目结舌!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当着娘子的面跟人家的相公*,还非要厚着脸皮去男人家做客,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该怎么写呀?!
白兔厌烦地皱皱眉,一言不发,搀着冷凝霜就走。
又被无视了,乔青青见状,眼里划过一抹阴冷。
顿了顿,她偏不信邪,脸上重新挂起妩媚的笑容,娇俏地奔上前去,一把抱住白兔的胳膊撒娇道:
“白公子,别这么冷淡嘛,奴家是真心喜欢你的!自从上次看见你,这几个月以来,奴家每天都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夜里睡不好!白公子,我为伊消得人憔悴,难道你都不心疼吗?”
姚仙仙恶寒,她以为自己当初倒贴沈丘、还鬼迷心窍向白兔表白就已经够不要脸了,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跟眼前这位比起来,她姚仙仙简直就是绝世好姑娘啊!
白兔的眼里写满了浓浓的厌恶,眉心皱着,仿佛有什么脏东西粘在了身上让他觉得很是恶心。一股凛冽的阴鸷从周身的毛孔里汹涌而出,凝聚成实质,泛着黑紫色,恍若幽冥炼狱。
他一个甩手,重重地将乔青青甩到一边去,鲜艳的嘴唇带着厌恶,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那凌厉的警告,仿佛她再敢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他都会出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