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存在与世上,不然我岂不是没得混,对吧?”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无语,预感到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
“三头金陀那个教派十分的低调,也很神秘,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可谁知天助我也,那组织分崩离析了,因为分赃不均而内讧。”颜桖接着说,“后来我才查清楚,之所以三头金陀有三个头,是因为他们是三个不同的人说了算,教内三股势力平起平坐,后来闹翻,结果分成了左头、中头和右头,三个分教。”
展昭和白玉堂瞬间明白了什么,问,“于是三头纹身,就变成了单头纹身了?”
颜桖点了点头,“当时就等于分家,除了分财产还分人,那些教徒自己选择,你要跟哪个,就把身上纹身的其他两个给洗了,留下哪个你就跟哪个人。”
展昭和白玉堂明白了。
“那老头后来也洗了纹身么?”展昭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么大年纪了,没准在分家的时候死了呢。”颜桖摇了摇头,“他们当时把家底平分之后,各自潜于地下,继续作恶,然而……抢别人,不如抢自己。”
白玉堂点了点头,“左头的人知道右头的人手里有什么宝贝,因此他们会找右头的人下手,而中头的人也知道其他两家有什么……所以到后来变成了自己人抢自己人?”
“正是如此!”颜桖笑了笑,“所以说一个门派就跟一个国一样,都是先分裂再瓦解,树倒猢狲散,猢狲就是猢狲,是没有人性的。”
“那跟那批黄金,有什么关系?”展昭接着问。
“这我是听那个老头说的,那三份画像都落到了三头金陀那三个老大的手里。”颜桖道,“我估计后来分家的时候,分成了三份,也成了争夺的重点。这帮人一直在内斗,延续了很多年。虽然规模变小了,却变得更加凶残,也时常来打扰我做生意,再加上……”
“再加上。”没等他说完,展昭就冷笑,“你想要那三幅画,是么?”
颜桖也笑了笑,点头,“当年的我是个骗子,贪得无厌,为了钱我什么都会做。”
“你趁着对方分崩离析,于是挨个吃掉,抢了宝贝?”展昭问。
颜桖点头,“我不止抢到了宝贝,我还抢到了那三幅画!”
展昭和白玉堂吃惊。
“三头金陀的家底丰厚,那座金陀像就是他们存在过的最好证明。”颜桖道,“我后来熔毁了那座金像,全部铸成了金砖,所以说,那座金佛,应该是不存在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暗自整理了一下线索,原来是这么个过程。
“那二十年前江浙一带的骗人案件,以及,你出手的那些官船是怎么回事?”展昭问。
“樊居做大之后,很快我就遭受到了和三头金陀教派同样的命运,自己人的背叛和仇人的追杀。”颜桖淡淡道,“树大招风,最后朝廷也没放过我,樊居也分崩离析了,我带着一部分人,改头换面,做了卖米的彦老大。我归隐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经历世事变迁,早就没有野心,只想安度晚年。当年跟着我一起离开的人,大多跟我一样,上了些年纪,可是年轻人是不会甘心的!二十年前江浙一带的案子,就是当年留下来的那些年轻人干的。随着天下太平,骗子越来越不好做了,不像乱世!乱世没人管啊!可现在朝廷手里可是有人马的,大军随便来个几万,什么江湖门派都挡不住,更别说一帮见不得光的骗子了。被先皇抄走的那两船黄金,有当年我留下的财产,也有后来他们骗来的,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数量?”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原本这事情根本不关我的事,但是二十年前,那些我曾经的手下,突然带着一支船队到了我这里。”颜桖无奈,“他们劫了朝廷的船队,杀了官兵,抢走了黄金,但是……”
展昭微微皱眉,“但是?”
“有人先下手为强了!”颜桖道,“也不知道是这些官船早前已经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抢了,或者是根本早就被人做了手脚,他们冒了那么大风险抢回来的船,里边竟然是空的!”
“空船?”展昭疑惑,“那些黄金不见了么?”
颜桖点头,“没错!而且后来我听我那几个前手下说,他们其实并不是为了抢黄金,或者说,不单单是为了抢黄金。”
白玉堂皱眉,“难道说,那几幅画也在船上?”
“不错!”颜桖点头,“不管是谁,有人先下手为强了!我那些手下扑了个空,却也顶了个劫杀官船的罪名,那是要抄家的!他们找到我面前,我进退两难,如果不帮他们,那么结果就可能会被朝廷知道身份,而且这些也是我曾经共患难的兄弟,于是我帮着卖掉了那些船,把卖船的所得分给了他们,让他们各自离去另谋生路。”
展昭和白玉堂通过颜桖的叙述,大致理清了一条时间线,另外,他俩也推断,当年林子汶他们遇到的那艘黑色怪船,以及给了他们画的怪人,可能跟此事件失踪的那些黄金有关系,而本次案件中一直出现的那三幅难觅踪影的画,可能就是传说中那三幅画!
展昭和白玉堂了解了大概,但还有很多细节没闹明白,特别是关于金家……这金家,究竟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另外,除了真黄金,还有一批奇怪的假黄金,这些假金子,是做什么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