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手只能放开,亦君一个翻身躲到米袋后藏了起来。
“胭儿!”林行一脚踢开米库的门,提着他的铁棍冲到坐在地上的璧胭身旁,蹲下抓起她的双手,面露担忧。
璧胭却想挣脱他的手,蹙眉道:“山庄其他人等……”她还想说话下去,却觉得身体忽然不适起来,双手软绵绵的也任林行握在手上了。
“庄里的人全死了,连苍霞山的几个道爷也被柏亦君杀了。”林行盯着璧胭渐渐朦胧的双眼答道。躲在他背后米袋的亦君听的一愣,自己竟被诬陷,想起野狂屠广绝说的要她命的山庄奸细,立即怀疑其林行来。
璧胭听到亦君的名字,忽地醒悟过来,“她为甚么要……”发出的声音竟带了婉转妩媚,平时的半点威严都不见了。双颊晕色绯红,她心中又十分矜持,反差之下羞赧不已。
“他戴了银面具行凶,不是他……又是谁呢?”林行说的字句忽而缓慢延长,竟欺身上前搂住璧胭的娇躯。璧胭想要推开他,可半点都使不上力,还仿佛是欲拒还迎似的倒在林行怀里。林行满脸享受,贪婪地嗅着璧胭身上的味道。亦君在米袋后看到勃然大怒,正想起身将林行打倒。
孰料一个身影推门进来,与其余蒙面之人打扮相似,只是气势更甚一筹。那人大声怒道:“戏演不下去了,桓子瑾带人来了!”
“你等就不会再撑一会?!”见那蒙面人怒目,林行唉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怀中的商璧胭,拿起铁棒起身跟那蒙面人跑了出去,还顺道将门又闩了上。
璧胭和亦君二人听的清楚,林行和蒙面人对话虽少,但其意了然。桓子瑾赶来,必是事出突然、大有危机,否则林行是不会离开璧胭这块到手的香肉的。亦君心道自己既被暗算又被诬陷,真是恨的不得了。
抱起娇若无骨紧闭双眼的璧胭,亦君一看她的娇靥媚态,心知刚才那些人说的迷香就是让人发情的迷药了。说的公子就是林行,给迷香的秃驴就指的是那野狂屠,又恨自己没来得及察看野狂屠死活再结果他一次。
璧胭一双玉臂攀在亦君颈上,勉强使上力气靠近亦君,翘唇贴着她银面具旁的鬓角刘海到耳边,喘着气道:“快……带我走。”随即贴在亦君颈窝,试图调整着自己呼吸,可她每一呼每一息都酥软的撩人心魄,亦君抱着璧胭也感到自己不自在起来。
桓子瑾蒙着面站在客栈大堂探看,身后也围了数多蒙面之人。其中两个身后各自负了两把剑,却都用黑布缠包住,远远就感到二人一身的邪气。林行气势汹汹地出现,桓子瑾才愠怒地转过头拍着手中折扇,道:“好你个林行!快将胭儿交出来!”
“胭儿还须与我同行回山庄,原定已说好待天蟾山庄到我林家手中再行其它事宜,桓公子你又何须越俎代庖?”
“原定?哼,原定是到了常兴镇再动手,常兴镇已是破败命案多了,见怪不怪。你胆敢提前行事,此处还在九江郡地界,车来人往明日必定有人发现,报到县衙闹的满城风雨,你说你到时如何处理此事?”
他二人本就因争抢商璧胭之事相互怀恨已久,此番有人从中穿针引线要拿下天蟾山庄,几方皆是受益之人,即使两人不和也都安静下来。这回林行本也按原计与璧胭到常兴镇,到时寻了机会杀了众人后软禁她,可总觉柏亦君在有不妥之处,他便想借口先将亦君留在新铺子,常兴镇事成之后再寻机杀她。谁知亦君不愿留下,璧胭又开口要她随行,林行恼恨之余就喊了被派来助他的野狂屠先杀柏亦君,心中又极度贪恋璧胭美色,干脆将计划提前了。又不愿意在获取山庄之前背上个叛徒罪名,也不愿因为在山路边上的客栈杀人闹到官府,又索性把事情先嫁祸给柏亦君。
这从头至尾本是各方共同计划的一部分,大多细节由林行执行,所以桓子瑾出手确系是管的多了。他自上回从山庄受辱回去,心心挂记要将商璧胭全全占有以解心恨,所以最是怕璧胭先落入林行之手让他失了男人面子。他要在常兴镇布了人抢璧胭,却听了暗报说林行要在今夜行事,便匆匆忙忙赶来。
这一问到要报县衙之事,林行觉得心里也有些没底。他与持刀蒙面人的老大梁峰、野狂屠广绝暗暗约定好今夜各自行事,谁知小看了苍霞山女弟子灵双,一不留神误放跑了。因梁峰备了个与亦君一模一样的银面戴上,与全身黑衣蒙面的林行一同追杀她,二人将她打成重伤后遍寻不见,即使她九死一生活着也未必知晓谁是真正仇人,所以倒还妥当。只是这满客栈的尸体,嫁祸给柏亦君便有些棘手,闹到县衙朝廷又还有许多巨细要做,保无一失才可。而这方面,又是廷尉府管辖,桓子瑾是桓隽儿子,自是最为熟悉。
桓子瑾见林行低头沉思,黑面下一股冷笑,使了眼色让身旁彭龙、游虎二人去寻胭儿。梁峰的手下见此,急忙想上前阻拦,梁峰也知情形不妙,手一挥便放二人去了。而这时突然又有人来报:“老大!那小美人跑了!”
两路人马纷纷冲到客栈西南角的米仓里,只见米袋和酒坛堆了一层层到了墙上不起眼的窗户上,一阵冷风从被破坏了的小窗户穿了进来。众人神色各异,林行怒道:“追!”桓子瑾看了他一眼,也气的冷笑道:“天快破晓,我看你林二少爷最好还是赶紧把尸体血迹清理干净,一把火把客栈烧了干净。”
他也不理林行对他小计的拱手感谢,又道:“梁峰,此番派你跟他,真是跟错人了。”梁峰听了也不禁握了拳头,黑蒙布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对桓子瑾抱了个拳。
桓子瑾跨上马,纸扇一挥道:“彭龙、游虎,带人追!”
回说亦君背着璧胭已经跑了十数里,一夜经历许多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可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一路上一个活人也未见着,也难以向人求助。看天色快要亮了,感觉璧胭整个娇躯紧紧贴在自己背上,二人皆是香汗淋漓贴的更加紧密。璧胭搂着自己颈脖的双手更攥成了粉拳,极力抵抗着心底被迷香熏出的酥软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