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东宫。
太子看着手中的一叠信笺,一张平时看着显得温和沉稳的脸尽显铁青。
一把将手中的纸张捏成皱巴巴的一团,手上骨节之处隐隐泛着青白之色,额际的青筋也时隐时现。
太子妃正亲自做了补汤端到书房来,见着太子如此面色,大惊之下将手中托盘随意往桌上一放,“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又被什么下贱胚子气着了?”
近来宫里的风声隐隐有些不对,太子妃上次就偶然听到过两名宫人碎嘴妄议宫中局势。
因为元昌帝这近半年来越来越宠信永和宫那位,连带着也没少在各种场合夸赞宁王,东宫早已没了最初时的风光。
不过,太子妃心中焦急的同时,也有些暗自纳罕。
太子这些日子也没少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却从没像这次这般大动肝火,这次又是出了何事?
被太子妃这样一问,太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呼吸放缓,慢慢平复下心中的怒气,然后将手中早已经被捏成一团的纸张又一点点舒展开来。
“没事。”将手里的纸张再一张张的叠好,太子冲着太子妃温和地笑了笑。
听太子说没事,太子妃便也真的只当作无事了。
虽然立储一事拖了这么多年,但太子却是从小就按储君培养的,在他的眼里,女子便只该呆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即使是太子妃,也当是如此。
男主外,女主内,这就是太子眼中的天经地义。
也正因此,他知道元昌帝近半年来的异常竟然是因为郑贵妃进献了金丹,才会如此愤怒。
金丹之害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郑贵妃虽然有个贵妃的头衔,但在许皇后面前,她也只能算是个妾,这样一个人,竟然敢做出向元昌帝进献金丹惑主之事,这让太子尤其的无法容忍。
妖妃,奸妃!
这就是郑贵妃如今在太子眼中的形象。
与太子妃又说了几句话,太子之后就起身去了坤宁宫。
他是极为敬重许皇后这个母亲的,郑贵妃之事不仅牵扯到了朝堂,还与后宫也有关系,他当然要去知会许皇后一声。
太子到达坤宁宫时,许皇后正在侍弄着坤宁宫里的几盆花草。
这是许皇后闲来无事时的消遣。
见着太子,许皇后已经并不年轻却仍余了温婉雍容的脸上缓缓露出微笑,“承乾来了。”
然后与太子一起进了正殿,待宫人奉上茶点,这才将宫人挥退了,问起太子的来意,“太子如何面色有些不好,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说到最后,许皇后眼中闪过些许的嘲弄。
太子轻轻一顿,却是没有否认,“果然还是瞒不过母后。”
然后将收到的那叠信笺递给许皇后。
许皇后一边伸手接过信笺,一边略带了感慨地道:“你是母后生的,又是母后看着长大的,就算你如今已经成了父亲,也成了大周朝的太子,但你的心情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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