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也免得这般一直病着叫人心里发慌。
可慢说裘卿妤对贾家全无好感,便是一般来往的人家,也没有她一个堂堂亲王妃去给一个白身小子登门诊病的道理,所以裘卿妤自然是对贾母的请求断然拒绝。
贾母和王夫人虽然百般不满,面上却是半点不敢露出分毫来,毕竟裘卿妤的身份,是她们拍马难及的。
贾母还想着或许可以透过黛玉向裘卿妤求个情,黛玉却对贾母不顾这是自己母亲的葬礼,只一味想着她的那个宝贝孙子,甚至想叫母妃亲自登门去给贾宝玉看病,心下不快到了极点,当下也不理会贾母想要说什么,只哀哀地为贾敏哭泣,对贾母的任何话头都往贾敏的丧事上带,端看贾母是否真能老着脸皮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提贾宝玉的事情。
贾母对贾敏的死自然是不可能全然不伤心的,只是被对贾宝玉的病情的担忧压下了,如今被黛玉提了几句,终于也是老泪纵横,哀哀戚戚起来。
王夫人对于贾敏的死那是额手称庆的,满心都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惨状,当下就要不管不顾地出口要求黛玉去请裘卿妤,却被贾母一个厉色眼神给制止了。
好容易送走了贾家人,黛玉觉得身心俱疲,对贾家的观感,一降再降。
终是对贾敏的死伤心太过,办完了贾敏的身后事,黛玉回了诚恪亲王府,便一病不起,直把庄煜吓了个半死,没事的时候就围着黛玉转,贾府来人求见,全被他给打发走了,连黛玉的面都没见着。
庄煜甚至对贾家来人放话,若再拿贾宝玉的事情来烦黛玉或裘卿妤,他就把贾宝玉丢到庙里去当和尚,常伴佛祖,自然百邪不侵。
庄煜混不吝的名声在外,贾家可不敢跟他较真,又听闻黛玉一直病着,连面都见不着,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
王夫人也去求过贾圆春,也叫了御医来看,却只说是惊吓过度,开了药吃了,贾宝玉晚上也能睡一会了,可那种像是钻进了灵魂里的噩梦,却不能够这般简单就消除掉。
贾圆春自庄炜被禁足之后,日子就有些不大好过,王夫人求上门来,她能做的,也已经做了,可抵不住王夫人不满足,三番两次上门哭诉,嫌弃她请来的御医没本事,一忽儿又说哪个御医擅长诊治惊悸之症,指名道姓地要贾圆春去请来。
贾圆春心下很是不快,贾宝玉本是白身,因出身国公府,叫几个太医看看,都是应有之义。可御医,并非他们这些世家能够随便请来的,看在她郡王妃的面子上,请来一二御医来给贾宝玉看病,已是不错了,王夫人还这般挑三拣四,当真不知所谓。
甚至听王夫人的话头,似乎还希望贾圆春能够请得动裘卿妤去给贾宝玉看病,贾圆春气极反笑,只觉得王夫人年纪越大,越发天真起来,比辈分、比身份,她差了裘卿妤远了,有什么能耐请得动裘卿妤?更何况,据她所知,庄炜这次惹的祸事不小,但求不叫诚恪亲王府追究,哪里还敢求上门去?
贾圆春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帮着同母弟弟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护着五次六次?渐渐的,也对王夫人每每的哭诉不耐烦起来,又觉得贾宝玉着实没用,不过看个行刑,吓到了也没什么,怎地就能折腾成这样呢?
贾家自有贾家的折腾,黛玉被庄煜护着,半分不去理会他们家的事情,待得病好,仍不时想起贾敏,又是伤心。
庄煜见此,便跑去跟淳佑帝要了去接茜香国皇太女进京的任务,正好可以带黛玉坐船出海看看,见一见广阔的天地,也可以叫黛玉的心能放得更开阔。
茜香国皇太女实际上是入京为质,可明面上的理由却是来游学的,自然不能被庄晔的军队一路带回来,所以茜香国的队伍出发的时间,也就晚了那么几个月。
茜香国既然给了这样归降的诚意,大靖的一些好面子文臣,又提出什么礼仪之邦、以礼待客的道道来,要派人去接。
恰好庄煜想要带黛玉出去散心,干脆把这个任务要了过来,淳佑帝也是无可无不可,随手就将他派了出去。
庄煜高高兴兴地告诉黛玉这个消息,黛玉也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