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签字。总之办公是很简单的,张秋生不知道其他领导怎么那样忙。
半个来小时,张秋生就将今天的公务处理得差不离。正在想着下面干什么呢?郑雄飞来了。自从辞职以后,几年来,郑雄飞从来都绕着建委走路,宁愿多走几里也不愿从建委门前过。即使他那个开发公司必须求建委办事,他也是叫别人来。
现在诸东升被抓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气,愿意公开出入建委了。他就特么的佩服张秋生,能将建委一班人折腾得欲仙欲死,真的了不起,他郑雄飞就没这能耐。
最让郑雄飞昂着头进入建委的是,现在真相大白,采石场惨案真正凶手就是诸东升,而他自己却是受了活天冤枉。
张秋生与郑雄飞在一起喝过几次酒,他俩算是老朋友了。郑雄飞进张秋生办公室很随意,自己拿茶杯泡茶喝,但他要张秋生将上好的铁观音拿出来,茶几上的公家茶叶他是看都不看。
张秋生的铁观音是牛跃进师傅送的,每年都要送十斤。正是因为铁观音,张秋生现在喝茶用紫砂壶。如果是喝他自家的茶叶,那得用玻璃杯。因为玻璃杯才可以看茶,看那一汪碧绿。瓷盖杯就不行了。
郑雄飞老往张秋生这儿跑,目的是想张秋生为他找投资项目。当然是去麒林,或者双江省。地关省,或者段山这儿他不想投资。这儿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做什么都很难成功。
张秋生对郑雄飞说:“忘记是哪个很牛-逼的人说的,卖冰激凌就要从冬天开始。段山现在不好,正说明它的投资门槛低。你现在开始做,等它的一切条件好起来,你就等于抢占了先机。”
段山的铁路已经在修了,从段山到省城。虽然只是支线的支线,但有铁路与没铁路情况将大不一样。另外高速公路也将通车,从地关省城到地南省城,中间经由段山过。
麒林当初虽然有铁路,但也只是支线。后来不是慢慢好起来了么?国家肯定不会抛弃段山的,这儿毕竟是老革命根据地。
张秋生说:“保阴那儿有温泉,我打算邀几个人在那儿修一个温泉度假村。你有没有兴趣?就在六合村那儿。”
温泉是在与木根水、向忠易的聊天中得知的。温泉的质量怎样还不知道,张秋生打算这就去看看。一来是帮六合村脱贫致富;二来是为朋友们找投资项目。
保阴-县,六合乡?那儿交通太不方便了,据说那个六合村连公路都不通。上那儿投资?郑雄飞表示大大的怀疑:“别是血本无归吧?”
血本归不归,说老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张秋生说:“我们去看看,这也花不了多少钱。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交通问题不应当是阻碍,问题全在于我们怎样做。”
张秋生再一次地征求郑雄飞意见,你去不去?不去是吧,那我找谷雨龙去,到时别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
郑雄飞不去。他本来就不想在段山投资。市区都不想,何况是到县里,还是兔子不拉屎的乡下。
张秋生说:“你不去是吧?那好,我去了。你慢慢坐,将茶喝干净了。”拿起紫砂壶,说走就走,连办公室的门都不管。随便郑雄飞坐里面喝茶。
张秋生没要司机一道。找个没人的地方,隐身,祭出白云,飞起来。再取出躺椅与紫砂壶,再点上一支香烟。带着司机哪有这样方便?
六合村距离段山城一百二十多公里,乘汽车翻山越岭要三个多小时。其实空中距离并不大,只有五十来公里模样。
在六合乡降落,先要考察周边情况。六合乡是个不大的集镇,从县城出来的公路到这儿为止。公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蜿蜒曲折还非常窄。
六合乡只有一条主街,就是公路,反正到这儿是顶点倒也不存在什么交通危险。街的两边有几条小巷,也是又窄又烂。
六合乡的街道上有几家店铺,还有几家酒馆。令张秋生感到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两家舞厅,一家咖啡馆与一家茶社。与其他集镇一样,这儿还有许多的洗头或洗脚-屋,一些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向张秋生招手或眨眼睛。最后引起张秋生注意的是,这儿有两家澡堂。
再想想,好像童无茶待的那个燃谷乡也是这样。虽然贫穷,各种消费场所却一点不少。张秋生除了这两个乡镇,其他的乡镇都没去过,或者虽然路过但从没注意,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
张秋生打算骑自行车去六合村。只有走路或骑自行车,才可以仔细地观察沿途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