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满一边开车一边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我高中一个同学,偷窃扒拿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高考时,他娘的,我没考中,他倒中了。”
秦昆丰身上还有大半包玉溪烟,胡小满身上也有大半包红塔山。先对付着抽,等过了双江省境再买。
胡小满打开警笛,呼啸着向前飞奔。那个年头交通规则执行的不严格,高速路还很少,在一般国道上没什么速度限制。胡小满将车开到一百二至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风驰电掣般有车超车有卡冲卡。
大约两个小时后,看见一条“舜渡人民欢迎你”横跨公路的标语。胡小满大声说:“通江省到了,秦所,在哪儿停车?”
在哪儿停车?你们带着三个天下第一的祸害,由得你们慢慢考虑在哪儿停车?
秦昆丰还在想哪儿停车比较好,胡小满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太猛太突然,胡小满的下巴一下磕在方向盘上。这个不要紧,大不了就是疼而已,关键是他脚下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用力,油门被他一下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往前一窜,“轰”的一声撞在前面车的屁股上。
追了别人的尾,这个也不要紧。胡小满赶紧地踩刹车,谁知后面一辆大约五六十吨的东风半挂追了他的尾。
车里的人如同遭遇八级强烈地震,个个都前仰后合。秦昆丰的鼻子撞在驾驶台上,蔡会计的鼻子撞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都是血流如注。两人的后脑勺也都磕在座椅上,这个也不要紧,但是脖子却扭了,疼得直流泪。
胡小满额头上顶着大青包,鼻子里流着两条血。取出卫生纸擦擦血,忍着疼痛下车查看。刚刚下车就被一个壮汉揪住衣领:“臥槽泥马拉戈壁,你是怎么开车的!”
事情没完,紧跟这人后面又有七八个司机窜上来,纷纷要打胡小满。原来东风半挂后面紧跟着一辆货柜车,货柜车后面又跟着其他车,一共七八辆车,连环追尾。而罪魁祸首就是这辆黎明皮卡警车。
一般情况下,很多人都怕警察。但被逼急了,天王老子都不怕。大家纷纷骂胡小满,你个傻-逼会开车么?
有人会说,追尾就追尾了吧,反正有保险公司赔。可是保险公司只赔车损,时间他们是不赔的。司机们,尤其是货车司机,时间就是金钱。特别是那些急着要交货的司机,耽误了交货时间要罚款。
但是,急也没用,骂也没用。大家只有等保险公司来勘验现场,然后再定损。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其间胡小满挨了多少骂就不用说了。秦昆丰也百思不得其解:“小胡,好好的,你怎么就打喷嚏呢?还那么猛,那么激烈?”
胡小满唯有苦笑,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样也要忍住。
蔡会计也不懂:“人家打喷嚏都是连续不断地打。你怎么只打一个?在这之前没有,之后也一个没有。”
胡小满承认自己是傻-逼。打喷嚏都与众不同。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来了那么一下呢?
情况虽然乱,但并不惨烈。七辆车,也就是车灯、保险杠等等受损。重要的是,没人受伤,充其量也只是擦破点皮而已。最惨的秦昆丰等三人,不过是后脑勺受撞,鼻子出了点血。
张秋生也只是闹着玩,并不想有人受伤害。尤其是不能让那些货车司机受伤害,他们是无辜的。
保险公司来了,一阵忙乱就不说了。车子继续向前。还是胡小满开车。秦昆丰说他脖子不能动,一动就疼得慌。其实胡小满脖子也不能动,也是一动就疼得慌。但谁叫自己是小八拉子呢?天生就是干活加受气的命。
没走几十米,胡小满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后面“咣铛、咣铛”的响。停车,下去检查。后面用做囚车的车厢门被撞坏了,应当是锁环的地方只留两个疤痕。两扇门半开半合,车要开动它们肯定是来回撞。
好在三个囚犯都很老实,一个没跑。一般情况下,这么老实的囚犯要考虑从轻发落。但张秋生不行,无论怎样老实也要重罚。
门锁没了。手边又没有钢丝、铁条什么的。只有叫胡小满将裤带解下来绑上,反正你坐那儿开车,有没有裤带无所谓。
胡小满拎着裤子站那儿没动。秦昆丰没管胡小满,他正在思考问题。这次抓着张秋生这条大鱼,陷害蔡解放的正凶。过会上点措施,将张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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