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三千五千不等。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蔡解放都另有厚礼。还有蔡老爷子呢?每年起码要在前进村报销三五万的餐饮发票吧?这些都不说了,昨天蔡老爷子报案,一次性地就包了两万。所以这个案子一定要办好,办扎实,办成铁案。
秦昆丰原名叫王门栓。这个名字他一直用了将近三十年,从来也没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更没觉得姓王不如姓秦。
王门栓更名改姓是因为他的领导姓秦。他觉得既然投到领导的门下,那就应当跟领导姓,只有这样才显得自己忠心耿耿。
领导的儿子叫秦鲲飞。王门栓认为自己只能与领导的儿子同辈,于是这给自己改了这么个名字。
如同马屁精哪儿都有一样,正派人也哪儿都有。有人鄙视秦昆丰,我靠,马屁拍到这种程度,真是登峰造极前所未有。秦昆丰则含含糊糊地解释:“我妈姓秦,她要我改姓,我也没办法不是?”其实像这样极品马屁精,一点不在乎同事怎样想,他们只看领导的脸色。
跟着领导姓,与领导儿子同辈。这一突出奇兵的马屁术效果是很明显的,没多久秦昆丰就从副所长升为正所长。胡小满也想改姓,紧紧跟上领导的步伐。
秦昆丰自己是改姓秦了,但他的儿子还是姓王。很显然,要想跟上领导,就得与他儿子一个姓。问题在于姓王容易改,名字较难改。
秦昆丰的儿子叫王铁锁。那么我改叫什么锁呢?改叫王金锁、王银锁或者王铜锁?这个,不太好。金银铜都比铁贵重,所长会认为我要爬到他儿子头上去。改叫王木锁或者王石锁?这个,也不太好。铁铜都是金属。木石是什么?明显与所长的儿子不是一条心嘛。唉,紧跟领导很难呀。
李满屯与孙不武被戴上手铐后变老实了。如实交待了文涛与他母亲在理工大,被一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藏了起来。
秦昆丰很满意,对待这些犯罪分子就要来硬的,一点客气不得。胡小满开车,依着李、孙二人的指点,没一会就来到理工大。
现在已是早晨七点来钟。理工大的学生早锻炼的,早自习的等等都已结束,懒床的也起来了。理工大的校园里非常热闹,很多路口都有早餐摊点。
车子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没看见张秋生。秦昆丰有点不相信李、孙二人,自己亲自将头伸出车外问人。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没谁看见张秋生。
秦昆丰不着急。情况说明理工大确实有一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而且这个学生还相当有名气,问到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这就好办,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秋生要是胆敢将文涛母子放跑,那找的就是他。
最后一次问人时,这个学生指着前面不远处告诉秦昆丰说:“那不是张秋生么?”
前面有个人上身穿一咖啡色夹克,敞着怀,里面是黑色高领羊毛衫。下面穿一牛仔裤,明显的地摊货。这些没什么,让人觉得别扭的是脚上竟然穿一拖鞋。虽说是春末季节,但天气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大清早更凉。这小子这时节居然就穿拖鞋了,还是光脚。那拖鞋还不是正规货,是用木头自制的,俗称踏拉板。这种装扮,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秦昆丰立即断定,这个叫张秋生的不是个好东西。吸取刚才对付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经验,秦昆丰不打算与张秋生废话。
他与胡小满下车,一左一右向张秋生包抄过来。张秋生浑然不觉,还是靸着踏拉板,辟里啪啦地趟过来。
近了,近了,待到距离张秋生两三米远近,秦昆丰与胡小满同时伸手到腰间拔枪,并且大喊:“站住,不许动!”
张秋生显然被吓住了,掉头撒丫子就跑。可能太慌张了,踏拉板都跑掉了。踏拉板离开张秋生的脚丫子就飞起来,以一种奇异的路线比箭还快地速度射向秦昆丰的鼻子与胡小满的腮帮。
“啪、啪”两声脆响,紧接着“啊,噢”两声惨叫。秦昆丰的鼻子血流如注,胡小满吐出两颗槽牙。
张秋生不跑了,停住,转身,往回走。附近的同学大喊:“张秋生,快跑啊!你怎么回头了?快跑!”
张秋生指了指秦昆丰说:“我不能跑。跑了,他肯定诬陷我拒捕。让他们抓吧,有理总能说得清。”
秦昆丰与胡小满根本没听张秋生说了什么。胡小满用枪指着张秋生大腿抠动板机,嗯,没声音。再抠,这次发现根本抠不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枪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