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朝着电话大声咆哮:“现在是下班时间,凭什么叫我去你那儿!”说完就将电话掼了。
管兆能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然后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只脚。他喜欢从脚到头的慢慢玩,此时他摩娑着这只脚说:“香香的脚真好看。小巧、白嫩、没脚气、没老茧。脚都这样好看,那——”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管兆能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刚想发脾气,电话里传来方晋中的声音:“管兆能同志,十五分钟内来我这儿。这是命令!”
尼玛,从招待所开车到市委刚好需十五分钟,中间还不能有任何堵塞情况。毕竟是市委书记,管兆能不敢咆哮,只能乖乖地答应。
管兆能抓紧时间将房间里的抽屉、柜子等等检查一遍,看看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露,然后没理睬尹天寿而是对王春香说:“就这样等我回来!”
管兆能急匆匆地走了。尹天寿待他走后也立即出门,只留王春香一人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眨个眼的时间尹天寿就回来了,对王春香说:“快,快走!”在丈夫的催促下,王春香三把两把地将衣穿好,然后就与丈夫如同逃窜一样的离开招待所。
从接到方晋中的电话时起,管兆能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他赶紧地检查房间。他屁股上的屎太多,生怕留下什么证据,他走后可能会有人来搜查。
在李会元以前的麒林市委,所谓的三个派系形成的三角关系,实际是方晋中与前书记的斗争关系,管兆能只不过是巧妙地在两派之间玩平衡,在重要问题上两派都需要他那一票。
其实两派的领军人物都恨管兆能。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朝三暮四,挑拨离间,当面说的话转背就不承认。只不过方晋中与书记斗得太激烈,一时顾不得与管兆能计较而已。
李会元来了后,新一届市委又一心一意抓经济建设,方晋中没时间收拾管兆能。方晋中当一把手后,还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加上方晋中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他是胜利者,一般来说胜利者比较宽宏大量。所以他让秘书长打电话,叫管兆能自己去市委,等于给管兆能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
前任书记离开麒林后,调到省纪委任副书记。这几年麒林搞得有声有色,各项工作都走在全省的前头。省领导及其他同志都认为方晋中工作能力非常强,以前是被压住了,市委书记换成李会元,麒林的面貌立即就焕然一新。
前任书记听到这话就恼火,这不明摆着是骂他吗?静下心来想想,他与方晋中的许多矛盾其实是管兆能挑的。一些夹不上筷子的小事,管兆能都可以将其放大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看来,方晋中不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李会元的老婆是方晋中的前妻,这得是多大的矛盾?可他两人吵归吵,工作归工作,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正常关系。
前任书记早就想收拾管兆能,也一直在悄悄地搜集材料。如果不是陶辛煤提前发动,顶多半年这个书记也要给管兆能致命一击。
陶辛煤帮着龚静将其丈夫火化后,就直接去了市委,以高级记者的身份见了方晋中的面,并提供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也同时以快件寄往省纪委。
陶辛煤点燃了导火索,前任书记与方晋中这两个包同时爆炸,管兆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与管兆能同时被双规的还有商委主任、副主任等一大批人。
陶辛煤帮着报了仇,老洪的灵魂含笑而去。他已经没了牵挂,此一去是投胎为人还是为狗、为猫,为牛为马,他都无所谓了。阿静有了依靠,儿子终于意识到错误愿意认罪,这样就行了。
尹天寿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高。他刚刚出了管兆能的房间,从走廊的窗口看见停车场上的一辆黑色别克里下来几个人。一看汽车牌号,省城的,小号码,再加上刚才无意中听到的电话,他立即回头拉上老婆就跑。马屁没拍成,要是掉进大泥坑就成了笑话。他拉着老婆刚下西边的楼梯,那帮人从东边楼梯上来了。
尹天寿真的是欲哭无泪。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送老婆给人都不得。头脑一片混乱,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心里自我安慰,还好,阿香没让姓管的糟蹋。还好,两万元钱没送出去,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
尹天寿原打算管书记做过那事之后,心情肯定愉快,他那时再将钱送上。这样算是锦上添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没想到无意中却省了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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