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不想骗。做为国营厂的厂长,也没必要骗客户的钱。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王午生调到被单厂不到一年,就将这个尚且能够运营的厂子弄得债台高筑。王午生只念过小学三年级,根本不会管理现代工厂。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已搞倒三个厂了。
二孙子的钱打到被单厂账户,还没一天就被法院划走。二孙子做买卖还是很规矩的。二百万的合同标的,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一共四十万。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万的担保,这个法院无法划扣就不提了。
如果王午生及早将这情况告诉二孙子,此事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毕竟是本省的法院,只要不出天关省,老桂还是有点办法的。并且这事老桂完全有理,这钱明明确确是他孙子的。
王午生没将这事告诉二孙子,他怕麒林市的这个大衙内。无官无职的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冠冕堂皇地搞他老婆都不敢呲一句牙,甚至积极配合,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地怕二孙子。
王午生打算拖,捱一天是一天。在此期间极力调动。调到其他单位就不是被单厂厂长了,二孙子就找他不着。
这年头调动工作谈何容易?何况你王午生到目前为止已弄倒三个厂了,再让你去别的厂,纺织局也难辞其咎。再说了,丁秀芹已经离开了他。现任的老婆虽然年轻,但耿局长根本看不上眼。
王午生横下一条心,辞职。反正他也有一百万的身家,管这辈子够用了。正在这时二孙子回来了,找他要货。没货?厂子早已停产?那你还想辞职跑路?你当我桂利湘是什么人?
二孙子揪住王午生衣领,先抽了几个大嘴巴,然后再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为什么要过几天再找王午生算账?交货期到了,二孙子得找货源。这是一个商业信誉问题。准时交货,是商场的基本道德。不是二孙子多么的讲道德,他也压根不是那种人。
但是除非不想在这行继续做下去,那你可以不讲信用不讲道德。二孙子还想做,并且想长期做下去。这笔单子做完,下面接二连三地还有大单子。这次没做好,后面的还有吗?
二孙子像家里房子着火一样上窜下跳,急得嘴唇都起了泡。时间紧迫,上哪儿找货源!
二孙子想到了张秋生。他家的安然公司就是做纺织品代理的,兴许有办法。
二孙子口才不怎么好,说话结结巴巴,半天扯不上要点。张秋生奇怪地问:“你二孙子名动江湖,妇孺皆知,无人不晓。在麒林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二孙子打着火,给两个学生将香烟点上。然后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被王午生骗了。王午生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张秋生说:“王绍洋老爸嘛。老对头了,怎么不认识。”吸了一口烟,张秋生像是想起什么,又说:“不会吧,王午生竟敢骗你?连老婆都随便让你搞的人,他有那个胆子骗你?”
咦——,李满屯还不知道二孙子搞丁秀芹的事。他也不太熟悉丁秀芹。去年暑假,王绍洋一伙的老妈天天堵在学校门口,求他救她们的孩子。但李满屯这些人被吴烟等班干限制出门,所以没深入了解。他对丁秀芹的认识,只限于住院时她天天送鸡汤。
不管怎样,虽然面相上看不出来,但照推理王绍洋的老妈年龄应该不小了。李满屯立即大感奇怪:“王绍洋年龄比你大吧,那他老妈多大年龄,你竟然连老太婆都搞,也太那啥,你不嫌恶心么?
还有,那个,老张!想搞老婆娘的不是我一人吧?二孙子还真刀实枪的干了。”
二孙子谈别的事的舌头不太灵光。但说到女人却立即口齿清晰:“不老,丁秀芹一点都不老,最起码一点都不显老。这女人有一股勾人的媚---力。看到她就想将她衣---服----扒---开,就想将她抱怀里亲热。那身上的肉像生猪油一样白嫩,像绸子一样光滑。不由自主地就想拼命用力,就觉得死在她肚皮上非常值得。那个——”
二孙子的话太银荡,张秋生打断这孙子说:“你将人家的子---宫肌瘤都弄发作了,还好意思说。”
“这也没办法,”二孙子继续银荡:“那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趴在她身上你就想拼命,就想死在她身上。可惜啊,总共还没一分钟,我还没尽兴,唉——”
你唉个什么劲啊,继续说!李满屯想现场取经,催着二孙子说下去:“别叹气,继续说,深度及广度地说。”
没的说,二孙子还是叹气:“唉——,这样的好女人,老张硬是将她弄没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