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场合说入定就入定。虽然凶险,但却符合一切随缘道法自然的修行要旨。
惊,不是刚才吴烟与李秀英见李满屯时的震惊,而是惊吓。孙不武此举如果不成,不是非死既残的问题。而是必死无疑,没有什么残不残的,最好的结局也是从此醒不过来,按现代医学说法叫植物人。
最为凶险的是,孙不武于修行的任何常识都不会,他这是自己在胡乱闯关。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吴痕见吴烟隔一段时间打一丝灵气给孙不武,说:“你这样好是好,但不是根本之法。应当想办法让他自己吸纳灵气,别人送给他灵气,只能让他感受什么是灵气。只有自然的灵气,才能让他学会自己吸纳。”
各人的修炼的灵气属xing不一样,吴烟的灵气孙不武吸收不了。充其量也不过是让他了解什么是灵气。除非是张秋生,他的灵气无属xing。
吴烟无可奈何地说:“有什么办法?这儿又没有灵气,还这么嘈杂。我这算是给他开光了,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吴痕说:“要是仅仅开光,就糟蹋了他这大好机缘。你们有没有宝石或玉器?我们给他布一个聚灵阵!”
这儿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其他都是男生。男生就是男人,又有哪个会戴珠宝玉器的?而吴烟与李秀英两个中学生,哪有戴那些玩意儿的习惯?
李满屯突然问:“玉石籽料行不行?”吴痕怀疑地望着他说:“当然行,可是你有吗?”吴痕心想,就是你有也不会带在身边吧?
李满屯说:“我没有,但张秋生肯定有啊。”嗯?张秋生有?吴痕与两个女生都感到惊讶。吴烟突然想起什么说:“张秋生爷爷是珠宝专家,真的是有。我们别找他,直接找然然姐去。”
她是懒得与张秋生磨牙,他有的还不是等于然然姐有?然然姐要好说话多了。其实她心里明知张秋生也好说话,可不知什么原因她就懒得找他。
“不用,”李满屯说:“他就带在身上,找他要方便的很。”李满屯的心目中,张秋生的东西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再说,要然然姐回家去拿,那多麻烦?另外三个人又开始惊讶,吴痕问:“张秋生把玉石籽料时刻带身上?是极品玉石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只是普通的俄罗斯籽料。张秋生光顾了几家有关商铺。”吴烟与李秀英毫不客气得一针见血地同时指出:“于是,他就偷了一些?”
李满屯点点头:“他说这些玉矿本来应当是中国的,他只是收一点点利息。九牛一毛的利息。”他为自己无意中出卖了张秋生而羞愧,极力为他辩护。切,小偷就是小偷,强词夺理也还是小偷。两个女生鄙视地同时谴责李满屯与张秋生。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扯这些不相干的事,女生就是不分轻重缓急。吴痕大摇其头,问李满屯:“张秋生他人呢,在哪儿?”李满屯指指远处那帮傻呼呼正在唱歌的人,说:“在那儿带着大家唱歌呢。”
“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歌词莫明其妙,旋律简单带有明显麒林市民间小调的元素。莫明其妙的歌被张秋生指挥着,用直白粗野的嗓子吼出来。好像丧家的野狗,踯躅在冬雨绵绵的荒野。好像被生活抛弃的男人,游荡在人群熙攘的街头。好像落魄的少年,对着离他而去的姑娘的背景大声呐喊。又好像看破红尘的流浪汉,嘲笑着世人的昏昏噩噩。喧啸与孤独,愤懑与讥笑,浮云与浊流,出世与入世,不屑一顾与劝世救人,下里巴人之极而至阳chun白雪。
数颗百年香樟树,几株广玉兰,低矮的冬青,在这数九寒天里格外显的郁郁葱葱,苍翠yu滴。绿树丛中,几栋校舍。这边是孙不武在入定,那边张秋生在指挥同学们疯狂的唱歌。绿树红瓦,疯狂与入定。
吴痕今天才发现二十一中是如此和谐,是如此的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人与自然,建筑与植物一切是如此的完美结合。
吴痕不禁想到,我的修炼不就是追求这种动态的平衡,如同太极一样黑白两极不停的运动,在运动中求得平衡。不停的追求完美,而完美总是有瑕疵的,克服一种瑕疵达到新的完美,而新的完美又会产生新瑕疵,循环往复螺旋上升。一时间他似乎感悟了什么,可又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