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馒头,还有半壶水。吃了喝了有劲,拿老子穷开心。唉,这破石头咋就这么沉呢?
终于上了大道,谢五爷扭头问张秋生:“你们往哪边走?”他是打定主意,张秋生往东他就往西,张秋生往南他就往北。反正打死也不能跟这两个该死的混蛋在一起。
张秋生还没开口,李满屯抢着问:“你往哪边走?”呃,我往哪边走?我往哪边走能告诉你们吗?我要说往南走,那你们也说往南走,我可怎么甩掉你们这两个混蛋?
没等李满屯开口再问,一辆大货车自北向南开过来。张秋生没多话,飞身上了车。李满屯当然也紧跟其后。
谢五爷见那大货车风驰电掣,一路灰尘的开的不见影时,才扔掉大石头。呼了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散了架。再看看牛长风,发现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他一人坐在这儿。
上车的地方离县城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张秋生两人也没管这是什么地方,见到一个貌似车站的地方就跳下车。
一头扎进车站,还好,还好,三十分钟后就有一班车去子虚市。虽然子虚市离麒林市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子虚市紧靠大河,有轮船直达麒林市。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身上的钱只够去子虚市的车票。不管怎样吧,去子虚市总算离家近了一步。到了子虚市身上还是没钱怎么办?到了再说,咱是吃萝卜,剥一节吃一节。
买完车票,身上还剩八元来钱。先填一下肚子再说,都饿的前胸贴后心了。李满屯没练辟谷,要不是有张秋生给的两个馒头垫底,他现在逮到鹅卵石都能啃上两口。
坐上车站门前的大排档,一人要了两碗牛肉面。那时物价便宜,牛肉面才二元钱一碗。身上现在只剩几毛钱的钢镚了,前路渺茫的很啦。面还得慢慢下,两人先一人拿一个大面碗,不花钱的白开水猛劲的喝。
两人喝得那叫一个爽快,吸溜吸溜的一路响。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喝鸡汤。还真有人心里疑惑,大排档还卖鸡汤?踅摸到他们身边看看,cao,白开水。喝个白开水也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有人问:“你俩刚从撒哈拉大沙漠来?”李满屯头都不抬的说:“差不多吧,刚从塔克拉玛干来。”说完继续喝,吸溜吸溜,一点都不耽误喝水的时间。
面上来了,两人像饿鬼投胎,本来吃食就快,又不怕烫,呼里呼拉吃的不亦乐乎。张秋生一般在光天化ri大庭广众之下,从不展开神识搜索。如果他搜索一下,就可以发现牛长风与谢五爷都来了。谢五爷在东头,牛长风远远的在西头。
在张秋生他们上车之后不多久,又有一辆车过来。谢五爷奋起全身之最后残余的力气,勉强爬上了车。走了一段路,牛长风也爬上了这辆车。两人也是看到车站而跳下来,指望能买到其他地方的车票。最迫切的还是要饱餐一顿,痛痛快快的喝水。
刚刚走近车站,就看见那两个货正在大吃特吃牛肉面。吓的赶紧躲在一旁,生怕让这两个货看见。他们的这个决定是非常对的。张秋生两个人虽然jing明,但毕竟年轻,一向粗心大意。刚才分手时忘了搜谢、牛两人的身。等到买完车票后,发现身上没了钱才后悔,可是已经迟了。现在要是被张秋生发现他们,非大搜特搜他们全身不可。
一人两碗面,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两人又用面碗喝白开水,喝了一碗又一碗。大排档老板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开水已被这两小子喝完,下面还得找别的排档借水。像张秋生这样半大不大的中学生,一般小老板都不愿招惹。他们吃完能付钱,那就是好孩子。
谢、牛二人饥肠碌碌,看着张秋生他们三阳开泰,又是吃又是喝的。心里那个气啊,吃完了就赶快滚蛋吧,还喝什么开水?喝一碗也就得了,你们还喝两碗,三碗。
喝水也就罢了,你们还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抽烟。大腿翘二腿地抽烟喝水,你们穷得瑟什么哇。你们不知道老子现在是又饿又渴,就等着你们离开么?
这个老板也是,卖牛肉面就卖牛肉面,弄许多开水放摊子上干么?你应当立一个规矩,一人只准喝一碗开水。多了没有,给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