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东西,既然他还未决定放开布须天,那么也绝然不会去动用此物的。
好在此事可放到以后来解决,待先把这小部分布须天伟力化同,并在斗战中试过之后,再去考虑这些也不晚。
下来时日中,他边是修持,边是试着驾驭布须天伟力。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许久。
放是在现世之中,或许已然过去千万载,只他若不是把意识转入现世之中,那么这对于他就没有实质意义,有的只是无数现世不断生灭,还有同道之间法力的起落对抗。
这番平静,终是被一股外来法力波荡打破了。
他心中有感,不由睁开眼目,却见簪元道人虚影来至外间,并朝他打个稽首,道:“道友有礼。”
张衍起身回得一礼,他笑了一笑,道:“道友此来,可是神常道友那处有了什么决断?”
他感应之中,太一金珠镇压之地并没有任何法力冲撞,应该不是有外敌到来,那簪元此刻过来找寻他,多半就是为了对付另一股意识了。
簪元道人叹一声,道:“让道友猜中了。神常道友认为,还是用道友之法,尽快两分意识为好。”
张衍道:“如此看来,道友当已是寻到承载所用宝胎了?”
簪元道人道:“正是。”
宝胎乃是未成之宝,只对造化宝灵有用,不似造化残片那么引人瞩目,所以想要寻找,其实更为容易。不过他仍是用了长久方才寻到一个。
他又是一个稽首,道:“只是此中还需道友帮衬,可否请道友移步一叙?”
张衍颌首点头,也是分出一道虚影,随簪元道人再度去至那定世之中。
这回一入此间,他便发现所见景物与上回大有不同,本来这里阴阳两气相持,可现下却是两气来回动荡,彼退我进,彼进我退,预示着此世之主道心之不平。
神常道人见张衍到来,便郑重与他见礼,而后道:“又是劳动道友了,在下委实惭愧,自道友走后,无论如何思量,都觉自身道心不及那一位纯粹,若其下回出来,依旧不能阻止的话,恐局面将是败坏。”
张衍看他一眼,见他表面虽是平静,可眉目之中却隐含忧愁,怕正是由于如此,才导致这定世这般动荡。
其实以他看来,此事大可不必这般着急,在断绝了外来宝胎进入的可能后,神常道人的道行只会越来越高,现在优势是在他们这一边。
且每回与敌交手,他都能从中获益,从中得到更多东西,这不见得纯粹是坏事。
但他也能理解的神常道人的做法,有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夺取自己身躯意识存在,以往无有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既是有了办法,那怎么样也要设法根除了。
而且其心执不去,恐连定世也将维持不住,等到封镇也是化去,那说什么也是无用了,这般看来,造化宝灵的弱点比想象之中还要大。
他思忖片刻,道:“道友之意,贫道已是明白,只是道友需得考虑清楚,若是那一位得了全身,也未必一定是好事。”
神常童子出来,将又是一个麻烦。
正身可以说既是重要,又不重要。
说重要,是因即便炼神大能,唯得有正身存驻,方才算得上是一个独立个体,才能立足虚寂,与诸般现世牵引相照,与诸多同辈交融对抗,不至于坠入永寂之中。
说不重要,是因为造化宝灵本身就是蜕去宝壳,化灵而出,并得有自身之意识,而只要意识,在无有束缚的情况下,那么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再度塑造出来。
神常童子得了正身,那么凭借着纯粹道心,其道行法力很快就可以高过神常道人,到时很可能会四处找寻宝灵吞夺,走其所言那“正道”。
神常道人叹道:“这也无有办法之事,便不说那一位,上回外敌来袭,我等虽是避过了,可此辈当不会轻易放弃,只观那法宝,其人背后当还有帮手,我等不见得次次能避过。”
簪元道人也道:“今请得道友来此,就是为了此事,只要神常道友将那一位意识分隔入宝胎之中,那我与道友合力将之镇压,也就不用惧怕其出来生乱了。”
神常道人点头道:“不错,这事若能解决,在下便能解脱出来,也可放心出去找寻那造化残片了。”
张衍心下忖量片刻,却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念头这一浮出,他决定试上一试,便道:“不知两位可否容贫道再与那一位见得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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