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果露出了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来,他伸手入袖,取了一枚玉符出来,双手托举过头,道:“请道长指教。”
张衍拿了过来,灵气稍一运转,就见其上浮现出一行行蚀文来,他随意一扫,便道:“此是四句口诀,倒似是一篇开阵之法,解其不难,待我与道友写来。”
他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一一写下了,陆果双目奇光大放,一瞬不瞬看了下来,这时他似是解了什么难题一般,眉宇间似乎有股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呼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一猛抬头,一把抓住张衍的袖子,热切望着他道:“道长远至,不妨在我处多住几日,贫道还有许多疑难想要讨教。”
张衍面露为难之色,道:“贫道只偶过此地,怕是……”
陆果不由一急,道:“道友,若是修道之上要需要什么。尽管说来,只求能多留几日。”
张衍故作沉吟,最后长叹一声,道:“道友盛情款款,那贫道便在在此小住几日。”
陆果大喜,拱手道:“好好,道友且小坐片刻,贫道去去便回。”
张衍笑着回礼。道:“道友请便。”
陆果辞别了张衍之后,他兴冲冲奔入里观,沿着一条山腹内开凿出来的甬道到了后山,过了一座玉桥,来到一处洞府前,在外大声道:“两位师兄可在。小弟求见。”
等了片刻,那石门分开,出来一名道童,打躬言道:“三老爷,大老爷和二老爷请你入内说话。”
陆果理了理袍服。便跨步入内,洞府之中有两盏明珠宝灯,光华灿灿,似那白昼一般。
东西二首之上,各自盘坐着一名容貌奇异的道人。
东面那老道,貌相清奇。骨瘦如柴,眼皮耷拉,似是昏昏欲睡,一身半旧不新的素白道袍,将自己裹得极紧,外间罩了一件大氅,面前是一只有些锈蚀的铜炉,也不见点香。
坐于西首之人。下颌留着短髯,浑身滚胖如球,发须稀少,是以道髻只扎得细小一簇,倒似一只小雀蹲在头顶,笑眯眯甚是富态,他开口道:“看师弟气色,莫非是遇上了什么喜事了?”
陆果连连点头,拱手道:“好叫两位兄长得知,今日看到外间来了一位云游道人。”
胖道人突然神色一紧,身体前倾,沉声道:“哪里来的?”
连那老道也是微微动容,睁眼看来。
陆果不假思索言道:“听他所言,乃是从东华洲云游到此。”
“东华洲来的?”
胖道人神情松了几分,把身体又慢慢坐直了,又问道:“此人是何修为?”
陆果道:“与小弟一般,应也是一位凝结金丹之士。”
老道听到只是化丹修为,便闭上双目,言道:“既然只是路过,那三弟就款待一番,送他早日离去吧。”
胖道人也是点头,随后面带埋怨之色,道:“三师弟你也是,怎可随意放外人进来?大师兄是怎么关照你的?幸好此人只是孤身一人,若是心存歹意之辈,岂不是引狼入室?此事下不为例。”
陆果一慌,连忙辩解道:“两位兄长却是错怪小弟了,并非是小弟引他入山,而是此人自己破阵入洲的。”
胖道人顿时惊异之色,道:“这如何可能?当年我师兄弟三人,也是得了师伯指点,又穷耗数十年之功,苦研大阵,方能入主这灏行道宫,此人无人指引,怎生入得此间?”
陆果忙道:“此正是小弟要禀明两位兄长的,此人乃是在外察看山水地势,得那法门指引,方才至此。”
听得此言,两名道人都是耸然动容。
那老道手指一颤,眼中放出一道精芒,道:“如此说来,此人能读懂蚀文?”
陆果忙不迭点头,道:“小弟唯恐他欺我,还请他当场推演了几句久悬未决的口诀,一试下来,方知此人确实有此道能手!”
老道沉默片刻,道:“此人现在何处?”
陆果道:“尚在殿上,若是两位师兄允许,小弟便安排他在观中落脚。”
老道与那胖道人眼神一碰,言道:“三弟你先去安排,我与你二师兄再商议一番。”
陆果躬身道:“是,小弟这就去。”
他兴冲冲转身去了。
看他离去,胖道人忍不住道:“师兄,此人如是当真通晓蚀文,倒是要挽留下来,我等在此处蹉跎三百余年,还不是为了那……”
老道人却是一伸手,阻住他的话头,又沉吟片刻,道:“先不忙,此人来历尚且不知,待为兄看上几日再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