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趺坐石上,气海之中火举焰腾,煌煌如日照,他缓缓将那真火挪动,往一处窍穴中烧去。
不过一刻功夫,他突觉得那处窍穴一跳,仿佛挣脱了什么禁锢,开了闸门一般,一缕阳气如金线流丝般被他小心引出,与那真火合于一处。
这真火焰芒经过了那精气补益,如今已是亮亮堂堂,照彻气海,此刻多了这如星火似的一点,倒也看不出有甚变化。
张衍也不去多想,只是专心默运法诀,不疾不徐将那一团火焰转动,未过多久,他身躯轻轻一颤,竟是片刻间又烧透了一处窍穴。
他脸上无喜无悲,不见丝毫波动,引了那阳气下来导入真火之中转了一转,便又御使此火往下一处窍穴移去。
随着这团火芒如摧枯拉朽一般连连破开窍穴,他只觉胸腹中渐渐有一泉暖水流淌,周身经脉,心田毛窍无不舒畅,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不知日月升降,昼夜轮转。
忽有一日,他突觉真火缓顿不前,似是遇上了一层滞碍,再也不复先前那一气呵成之感,便浑身一震,从定中醒来。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默默细察之后,竟惊喜发现,那三十六处窍穴竟被他一气烧透了十六处!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才过去了十三日而已,进境之快实是大大超出他原先所料。
如是换成寻常修士,要烧透如许多窍穴,不用上数年时间却是休想,可见此路可行。
他往那真火上内视而去,见此火与先前大不相同,吸了那许多阳气后,色泽更纯,精炼如脂,似一团细腻玉焰,无垢无秽,静静卧伏气海之中,又如长灯独立,光华融融,柔和清亮。
再有两日,便是他与青衣少年再斗之时,他也不再急着用功了,微微一笑,就将这火息收敛,只是调理气机,静坐养神。
又过了一日,他忽听得洞府外有人在喊道:“李道友可在此处?”
张衍睁开双目,喝道:“谁人在外间?”
外面那声音恭敬道:“在下候茂,那日在此洞府前曾与道友有过一面之缘。”
张衍略一思索,便想起了此人,一抬手,将门前大石挪开,道:“道友且进来相见。”
洞府前人影一晃,候三郎走了进来,他见了张衍,上前一拱手,道:“三郎见过李道友了。”
张衍瞧了他一眼,见此人果是那日伴在青衣少年身侧的随从,便开口言道:“还有一日便是我与那青衣道友再斗之时,候道友来此,是否是那位道友有话转告?”
候三郎摇了摇头,道:“非也,在下此来,却是瞒着那老魔的。”
“哦?”
这“老魔”两字一出,张衍眼睛一眯,却是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外来,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候三郎一眼,便指了指旁侧,道:“道友坐下说话。”
候三郎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往石凳上一坐,脸上带笑道:“候某今日来此,却是为一桩与你我皆有益处之事。”
张衍淡淡一笑。
候三郎见张衍神色漠然,却也并不在意,他心中笃定的很,自信自己抛出来的诱饵绝对可以引得对方心动,他嘿嘿一笑,道:“我观道友与那老魔争斗,却是落在下风,明日道友若是想要赢他,却是千难万难……”说到这里,他神秘一笑,道:“不过,我却可助道友一臂之力,将此魔诛除。”
张衍听了这话,已是知晓对方来意,不过他此时只为借那青衣少年之力壮大〖体〗内真火,进而烧透三十六处窍穴,所以至少他眼下还无杀死此人想法。
可他也不介意听听侯三郎的打算,因此微微一笑,道:“倒是不知道友如何助我?”
候三郎看他表情似是并不热心,还以为他不信,忙道:“道友可还记当日老魔与你激战之时,曾使出的那枚灵梭否?”
张衍扬了扬眉,道:“道友可是说那件飞鱼状的法宝?”
“正是!”候三郎嗓门不自觉拔高了一些,旋即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此宝名为‘五灵白鲤梭”乃是一件玄器,说来惭愧,这本是在下之物,只在下先前受了那老魔的暗算,不得不听他摆布,所以致使此宝也被老魔拿了去。”
说到这里,他低低一笑,道:“不过这老魔怕是想不到,此宝之中有一丝真力烙印在内,却并非那么容易炼去的,只要在下愿意,随时可以将这法宝取了回来,重新御使,道友不妨试想一下,若是你与那老魔争斗之时,在下在突然在紧要关头反戈一击,这老魔必不提防!”
张衍瞧了候三郎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一眼,暗道这人倒也算是有几分心机,便道:“想来道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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