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魔藏并非我所能占据,我愿将一切都告知你,只求道友能送我出去转生,你看如何?”
张衍一笑,道:“我眼下却不能允你,你愿说便说,不愿说也可不说。”
陆革见张衍始终不肯明确答应放过自己,也是无奈,但抱得能拖一刻是一刻的想法,便开口道:“张道友切莫动手,我传道友一句口诀,可将那魔藏唤了上来,道友看过,便知我所言不虚。”
随后他嘴唇翕动,说了一句法诀出来。
张衍略一沉吟,随后掐起法诀,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那座飞阁魔藏便从下方飞出,飘在眼前。
陆革当先引路往里走去,他已是元灵之身。便是能运用法门,只能依靠分魂驱使法器,是以张衍也不惧他弄鬼,也是往里踏入。
这魔藏之中,四面都是陈旧书架,上置竹书玉简。金铜器皿,只是当中有一块禁制石碑,当日倪倩英就是在此地中了算计,被关入了魔藏之中,想必是被陆革收了。
张衍又环视了一圈,也没有上到阁楼上层,而是问道:“不知陆道友把穆道友一众人如何了?”
陆革面上竟是浮起几丝狞笑来,道:“我本以为道友不会问起,嘿,那戴红尘因不服贫道的管教。七八个月之前便我打杀了,另外三女,我放了一人回去,至于另外二人。”
他诡异一笑,手指向东面一处书架,道:“道友将那册玉简拿下一看,便能知晓她们去往何处了。”
张衍看了他一眼,信步走到那书架旁。伸手将那册玉简拿了下来,展开略略一览,片刻之后,他微微一叹,道:“原来如此。”
陆革死死盯着他的面容。见他看得入神,突然大喊一声,手朝旁侧一指,道:“你再看这石碑上的字!”
张衍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正是那处禁制石碑,先前站在正面时除了几道符箓外不出什么东西来,然而他此刻站到了背面,上面却写着几个字:“修此道者。天降劫数,慎之,慎之!”
这几个字用血红色的朱漆书写,一眼望去,似乎鲜血淋漓,极为触目惊心,张衍看了几眼。却洒然一笑,显是毫不放在心上。
陆革见状怒道:“你笑什么?”
张衍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道:“我道陆道友为何如此爽快,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又知道什么了?”陆革厉声说着,只是语声中带着一丝惊慌。
张衍叹道:“道友原本欲修此道。却被我所斩杀,是以心中认定,我若修炼此道,也必定没有好下场,所以索性将这一切坦然告之。但你又不放心,是以特意让我来看这玉简,待我沉迷其中之时,再大喊一声,揭了这告诫石碑出来,好在我心中种下心魔,可是如此?”
陆革再次被张衍说中心事,原本就飘忽的身躯一阵晃动,似是就要飘散一般,显是惊怒至极,大吼道:“是又如何?你如今看了这门功法,你岂能抵受的住这诱惑?我不信你会不练!”
张衍认真想了想,随后笑道:“此法门对我助益甚大,还是上古秘传,虽说是魔门心法,但却邪而不秽,我当是会练的。”
陆革顿时放下心来,嘿嘿一笑,道:“那我便是魂飞魄散也放心了,你迟早也有天劫临身一日,与我一般下场,哈哈……”
说到这里,他仰天狂笑起来。
张衍淡淡笑道:“只是道友有一事却料错了。”
陆革一呆,道:“何事?”
“道友诡诈百出,手段众多,可你扪心自问,若是你知道练了这法门会有劫数降下,岂会在这碑上刻上警示提醒后人?”
陆革随口道:“我当是我不会写得……”
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怔住。
张衍指着这石碑笑着说道:“所谓天降劫数,你怎知又是应在修者身上?说不定那修者才是这真正入世的劫数也未可知。”
他知道事实未必如他所说,谁知道上古魔门这些修士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却不惧,他修行至今,一路坎坷而来,难道遇到的危险还算少么?什么劫数灾难,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可陆革被这话一说,却是信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所筹谋的一切皆是笑话,一时只觉怒发如狂,疯笑之中也不顾自己是元灵之身,大叫着向着张衍冲了过来。
张衍摇了摇头,举袖一挥,一道玄光洒出,金火两色向前一卷,眨眼间便将这疯魔一般的元灵扫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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