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柳赫尔的部队就像射出的子弹一样在草原上奔驰,用狂飙突进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速度,不客气地说,布柳赫尔已经创造了一项世界纪录,十天之内突进1000公里,从鄂木斯克州一直冲到伊尔库茨克城下,他和他的小伙子完全值得骄傲、值得自豪!
不过此时此刻,布柳赫尔却没有一点儿骄傲以及自豪的意思,反而眉头紧锁,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敌人已经跑了!”
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让布柳赫尔意外,这一路上他就没打什么仗,绝大多数时候,白军是望风而逃。当然,布柳赫尔并不是战争狂人,没有觉得敌人太怂包,不够过瘾什么的。他和最普通的俄国老百姓一样,都巴不得白军自我消亡,战争立刻就结束才好。
他的情绪之所以不高,唯一的原因是他没有完成军委下达的任务。没有追上白匪军和协约国干涉军,没有抢回属于俄国的黄金。
“还要继续追吗?”他的参谋长问道。
这一路狂飙突进,虽然速度十分惊人,但部队的消耗更加惊人。不客气地说当骑兵们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几乎都站不稳了,至于马儿,那是更加凄惨,累死的不计其数。
“追!”布柳赫尔哼了一声,“当然要追!决不能让白军抢走属于俄国人民的财富!”
越过伊尔库茨克,沿着贝加尔湖南岸一直追到了色楞格河,飞驰的红军骑兵望着一座熊熊燃烧的断桥停下了脚步。
“告诉工兵营。今晚天黑之前必须架好浮桥!”布柳赫尔撂下这句话一甩马鞭就走了。从他决然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一定会一追到底!
河对岸的乌兰乌德。一小撮白军殿后部队心惊胆战的望着对岸的红军,如果他们有选择的话,绝对会掉头就跑。很可惜,他们并没有选择,这些可怜虫都是白军中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角色,就是用来牺牲的炮灰。
“连长,开枪吗?”
朱卡宁科没好气地瞪了这货一眼,冷哼道:“为什么要开枪?”
“赤匪就要冲过来了!”
朱卡宁科直接扭过了头。冷冷道:“那等他们冲过来了再说!”
朱卡宁科的部队没有任何表示,而他的友邻部队也没有任何表示,对于红军渡河中的先头部队,负责防守乌兰乌德的白军仅仅是围观和观望。
布柳赫尔的部队毫不费力的就建立了桥头堡,工兵们更是大摇大摆的开始架桥。当成群的红军通过浮桥涌向乌兰乌德的时候,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座空城了。负责防守这座城市的白军已经四散逃跑或者干脆投降了。
布柳赫尔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的部队又一次兵不血刃的收复了失地,越往东走白军的抵抗就越弱,大概是这些反革命份子已经意识到了,任何抵抗都是没有意义的,大局已定!我有信心。收复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将是非常简单的任务,也许我仅仅用一次武装游行就能解决一切!”
不得不说。布柳赫尔有点高兴得太早了,从大局上看白军确实已经玩完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束手就擒,对于其中某些白军将领来说,他永远也不会投降,他将用一场血战告诉布尔什维克,他的理想和坚持永远也不会破灭!
“卡普佩尔将军,你完全不需要这么做!打这一仗有什么意义?俄国不需要更多的流血和牺牲了,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对于大牧首的劝说,卡普佩尔只是笑了笑,按照协约国集团和他的约定,他成为了白军最后一任总司令。说实话,这个末代总司令很是凄惨,部队七零八落不说,人心也基本散了。实际上协约国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这些白军安全的带到东北,成立一个流亡政府什么的。
不过卡普佩尔却对流亡政府没有任何兴趣,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远苟且偷生。
他回答道:“我是帝国的军人,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为国家尽忠。现在我为之尽忠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能死,我要用死亡告诉布尔什维克,真正的俄国战士是不会向他们屈服的!”
大牧首欲言又止,良久才长叹了口气:“何必呢?”
当布柳赫尔带着部队赶到赤塔时,迎接他的不是另一座空城,驻守在这里的白军并没有弃城逃跑,甚至还做了一件让布柳赫尔大吃一惊的事!
迎着红军骑兵的铁蹄,白军骑兵针锋相对的开始冲锋,两支奔腾中的部队像潮流一样相撞,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喊杀声、马蹄的践踏声、枪声。炮声混作一团,在一个小时中,两支骑兵反复冲锋,反复拉锯纠缠,直到这一片草原被鲜血染红!
坐在马背上的布柳赫尔放下望远镜问道:“这是谁的部队?”
“卡普佩尔的骑兵。”
布柳赫尔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说更多的话,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集团军司令眉头锁得更紧了。
卡普佩尔的主动出击打了布柳赫尔一个措手不及,千里奔袭而来的红军骑兵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卡普佩尔的骑兵则是以逸待劳。经过一番拉锯,红军的骑兵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布柳赫尔同志,敌人的抵抗十分激烈,而同志们实在是太疲劳了,是不是先休整……”
布柳赫尔打断了参谋的进言,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继续进攻,我们没时间休整!”
是的,布柳赫尔已经意识到了他遇到了白军最后也是最坚决的抵抗,如果不能尽快的粉碎卡普佩尔的军队。他将永远也追不回黄金。
“另外电告恰巴耶夫。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延迟白军,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恰巴耶夫收到布柳赫尔电报的时候,心情是比较复杂的,他的部队主力还在后面,跟随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一个骑兵营。而现在经中东路向东北逃跑的白军有多少,少说也有大几万。以一个营几百人的兵力去阻挡几万人的洪流,这现实吗?
“瓦西里.恰巴耶夫同志。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布柳赫尔同志的命令是否合理。而是该怎么去完成这项任务!”富尔曼诺夫作为政委,关键时刻选择了坚持原则。
恰巴耶夫苦笑了一声:“那好吧,我们怎么做呢?”
富尔曼诺夫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良久他才道:“要不要问一问特派员的意见?他说不定有办法?”
特派员?
恰巴耶夫心中涌起了怪怪的感觉,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这位特派员有那么点崇拜,觉得这位很有能力。可是随着他们抵达伊尔库茨克,随着这位特派员变得愈发地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对特派员的感观也在一天天变化着。
这么说吧,他总觉得这位特派员太大能了一点。不光他自己能化妆混入白军当中活动,还能将他们也安插在白军当中。这份能力实在太突出。太不可思议了。
恰巴耶夫不是天真孩子,更不觉得跟他打了一年多的白军全都是蠢货,会完全看不出他的小伙子身上充满了破绽。而这些天以来,却没有任何一个白军产生过怀疑,甚至都没有一个白军官兵前来“串门”。
反正恰巴耶夫觉得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咨询一位不太正常的特派员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恰巴耶夫心知肚明。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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