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心中也是一颤。扒皮老人虽然说得含糊不清,但我却听清楚了,这过命其实就跟鬼术中的借命差不多。我可以将自己的寿命借给别人,过命则是将自己的寿命强行的借给别人。
看来王叔跟我说的是真的,他想保住王敏的命,自己则可以不顾一切。我的心底,其实有些佩服他,不过我也觉得他傻,不到最后一刻,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有些担忧的看着王叔:“那他还能不能救活?”
扒皮老人忽然叹了一口气:“难啊,难啊。我现在给他点了长命香,看能不能把他的命唤回来,要是不行,就真的不行了。”
我说:“那先救王敏吧。”
扒皮老人再次摇头:“现在妮子不能救,我只能想办法帮她续命,她的身体里面有她老爸的命,一旦把她救了,她老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说:“那要怎么办啊?”
扒皮老人只说了一个字:“等。”
随后,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不停焦急的回头,桌子上的两个人却躺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扒皮老人一直在黑暗中叹气。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这两父女也是苦,烟会里面,这会是一片混乱,两妮子的母亲更是在争斗中丧了命。死前,妮子的母亲让他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加入烟会的争斗。可是烟会有规矩,一旦离开,就要遭到追杀。”
扒皮老人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两父女八成这一阵子来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烟会的人没有人敢接近他们,就只剩我这个老头子了。”
我对扒皮老人说:“确实很苦,好几次他们都差点丧命了。”
扒皮老人看向我:“你又是什么人啊?”
我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半路认识,然后结伴同行的。”
扒皮老人看向我,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你敢一个人前往烟会,并且临危不乱,这说明你不是普通人,你能不顾一切这么焦急的把我带到这里来,这说明你是有情有义,跟我年轻时真的很像。”
我说:“别抬举我了。”
扒皮老人叹了口气:“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无论是外面还是烟会,都只知道争斗,人心越来越冷漠。当年我们烟会决定隐居,不与外人接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现在,烟会居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沉默了,现在这个社会确实有些病态,缺乏正义感的人实在太少了。不过,这是我们所不能决定的。
良久,我看着扒皮老人,靠在门上睡死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快亮了。
转头朝屋里看去,扒皮老人正在王叔的身体旁来回走着。
忽然,他手上快速的印着法决,对着王叔全身上下又是一阵猛烈的敲打。半空中,再次出现一个人形烟雾,人形烟雾爬到了王叔的身上,钻进了王叔的身体。
而这时候,扒皮老人冲我摇头:“不行了,已经不行了。”
我有些惊恐:“什么不行了?”
扒皮老人说:“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