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齐备,据寨而守,正面能够第一时间扑到寨墙外面的怨军也不过数百人,可真正近身交战,花荣却发现自己操练了数月之久,平日里阵列严谨的水师士卒,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 .
事实上,同这些水师兵卒一样,花荣本身亦没有这般堂堂阵列而战的指挥经验。可以说,整个大宋,除了西军外,已经很难找出有这等战阵经验的将领,纵然花荣这般将门世家出身,家学也算得渊源的,骤逢此等战情,还是不免存了许多疏漏,幸好怨军本身仅是辽东贫民所聚,大都仅靠血气之勇撑持战事,那赵鹤寿也只是因武力出众而统领这一支怨军残部,存在同样的弱点。不然登州水师若是遇着辽国精锐部族军,肯定支撑不得多久。
不过两刻钟,高达两丈的寨墙已是岌岌可危,纵然仗着地势便利,花荣在阵前略略一瞧,也知道从接战的那一瞬间始,自家士卒伤亡就明显高于那些辽东怨军,要不是自己神射,几次将领头冲上寨墙的悍勇之士射杀当场,只怕营寨中的水师士卒已呈崩溃之势。
百余丈的寨墙上自然站不得千人,况且单以射术论,营寨外面猬集的辽东怨军要出众许多,渐渐已经将寨墙上持弩的水师士卒压制,特别是那些呼喝怒吼,精于近战,彼此撑持,即便是只有一人攀上寨墙,也敢同数名水师士卒厮杀对搏,气势如虹。
寨墙守御之势雪崩在即,花荣也是瞧得明白,当机立断,命令寨墙后面充当预备队的一指挥水师士卒立即依照之前的谋划撤回水师战船上,自己却是领着余下不足三百人拼死钉在寨墙上。
二十三人!
即便花荣早有预料,可水师伤亡之巨,还是出人意料。自己所领的那一指挥,在见得预备队撤退之际,仅仅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就四散崩溃,最终安全撤回战船的,包括自己在内,也只有二十三人,其余四百多士卒,尽皆丧命在那些怨军之手。
北上辽东之时,花荣一共带来四个指挥的水师士卒,加上之前派出去哨探而失踪或死亡的,现今却是有超过四分之一丧生在这边烽火连天的辽东,这等伤亡比例,确是花荣无法想象的。
面前的还仅仅是一支怨军残部罢了,若是精锐的辽国部族军,乃至于崛起于白山黑水的那些女真军,真要有对阵的一日,情况只怕更为不堪。思及这些,已经退到战船之上的花荣只觉浑身直冒冷汗,心头一股子寒意涌起,已是夏季烈日当空,这位“小李广”却是如坠冰窖一般。
“发讯号,烧寨!”
原本想着锻炼一下水师士卒的花荣谋划成空,心中哀叹不已,也幸好自己备了后手,不至于束手无措。
营寨中,一伙子怨军残部四处劫掠杀人,身为首领的赵鹤寿却是大刀金马的坐在花荣之前的帅帐前,十余名贴身心腹持械守在一旁。
“没有粮食!”
“没有粮食!”
……
前后四五个头目过来,却没一个好消息,大伙拼死攻下这座寨子,除了那几百战死军卒身上的衣甲兵器外,竟武艺缴获。
“莫不是那些宋人事先将粮食都搬运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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