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面色一震,连忙站起,向夏侯惇谓道:“如此大好消息,我这就立刻向黄大哥禀报,这几日若非有他挡住那吕奉先,战况怕没如今这般乐观。”
曹休说罢,转身便要离去。这时,夏侯惇却忽然喊住了曹休。
“休儿且慢!”
曹休一听喊声,立刻就定住身子,连忙拜道:“不知夏侯将军有何吩咐?”
“那黄汉升乃是世间罕有之悍将,此人若是能为我曹氏所用,胜得千军万马,可若是他投于他人麾下,日后必成心腹大患。而且此人视子如命,为了能让他安心投下,我也在军中找了几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其子把脉。那些大夫却无一例外,说其子所患顽疾,早已病入膏方,普天之下,能医治他的,恐怕只有两人,一个是宛城的张机,一个正是那马羲麾下的华旉。我看他来往颍川,并无赶往宛城,想必是要转往兖州。若是他投入马羲麾下,后果不堪设想!”
夏侯惇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曹休也一阵心惊胆跳,连忙问道:“那夏侯将军有何主意?”
“我看不如先隐瞒此事,待主公来到,黄忠必被主公的雄才大略所征服。到时,主公再亲自召那张机过来,岂不是好?”夏侯惇想了一阵,很快就想到最为合适的办法。
孰不知,黄忠正好就在后堂,其一干曹军将士所言,早就一字不漏的入了黄忠之耳。
“诶,夏侯虽有心把我举荐给曹操,但叙儿病情可不能拖,以如今局势来看,曹氏与张绣两方要分出胜负,恐怕起码还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反正,如今曹氏已经渡过最为困难的时候,我也算还了夏侯的恩情,还是趁今夜早些离去吧。”黄忠想罢,转身便就离开,刚是走出时,却遇到一个曹将赶来,似有什么东西禀报。那将士见了黄忠倒也不奇怪,夏侯惇早有号令,黄忠可以在葵城随意出入,不必禀报。黄忠见那将士,面色有些怪异,微微颔首便算打了招呼,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一阵后,那将士走入,与夏侯惇报毕。夏侯惇心情正好,赏了那将士十两黄金,让他下去领赏,哪知那将士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地站着。
“你还有何事要报!?”夏侯惇微微皱眉,问道。那将士闻言,不由神色一震,连忙报道:“适才末将见到黄大哥就在外头等候,却又不知为何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末将见他神容有些怪异,故而多虑了,还请将军莫怪。”
“什么!你为何不早早报说!!”夏侯惇闻言不禁面色大变,猛地一拍奏案,暴跳如雷般忿然而起。那将士吓得当场变色,急是跪下认罪。
“将军我看眼下喝叱这人也是无法挽救,黄大叔素来尊敬将军,不如将军前往相留,诚心招纳,或许还能说服黄大叔留下!”曹休疾声劝道。夏侯惇一听,也觉是理,遂很快稳住心神,立下号令,命诸将各领部署,往四门赶往,务必要截住黄忠。
却说到了夜里二更时分,夏侯惇刚听得有人来报,说黄忠从北门出去了,自是又惊又怒,待夏侯惇赶到时,黄忠早已离去许久。夏侯惇又是惋惜又是不甘,自也有不少怒火,立召守将前来责问。那守将才知出了大事,不敢隐瞒,连忙如实禀报。
原来,黄忠适才来时,乔装打扮成一个樵夫,倒也跟着一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也难看清相貌。那守将问之,黄忠却说领了夏侯惇的命令,前往打探敌营一带地势。而此时黄忠在葵生声威之高,甚至只仅仅逊色于夏侯惇。那守将听话,信以为真,自然不敢拦截,放之离去!
“混账!若是我所派遣,必然颁发令牌,你为何不检视之!?”夏侯惇瞪目怒喝,这回黄忠离去,不但代表着他曹军很可能就此失去一大助力,甚至还可能还多了一个心腹大患!而黄忠能够与吕布打成平手,甚至在箭艺之上,还压他一头,如此绝世英豪,实在是世间罕见,夏侯惇自是气忿不已,后悔不及!
这时,曹休却是眼神一亮,急是说道:“将军且是息怒,我看另外那个汉子,大约就是黄大叔的儿子黄叙。此子身体羸弱,已是病入膏肓,黄大叔视子如命,定然不会加紧赶路。我看不如由我领一队快骑前往追踪,或者还能追得上也说不定!”
夏侯惇闻言,心头一震,倒是也想前去,但很快又想到如今葵城之外尚有上万敌众,他若轻出,就怕被张绣军的细作发现,葵城遭其奇袭。
“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黄大叔劝服归来!”曹休似乎看通了夏侯惇的心思,连忙谓道。夏侯惇听了,长吁一口气,见曹休这段日子以来,似乎成长不少,想到最近曹休都是在向黄忠请教,眼神不由更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道:“黄大哥之才连我也不及其十中之一,你见了他,大可向他保证,我夏侯元让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在我曹军麾下绝不会有所亏待,至于他孩儿身上顽疾,我今夜也会立刻发出文书,请那张机前往来救。”
“好!”曹休听了,不由精神一震,遂是慨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