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瞬间失守,如今屯据在洛阳的西凉大军又岂会军心动荡,乱作一团?”
马纵横一听,面色顿是深沉起来,靠近心窝的伤口,似乎又再疼痛起来,当初只要吕布的画戟再下一寸,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当然以吕布超强的实力自然不会失手,可知当时马纵横也几乎一刀拦腰切断了他。只不过吕布动摇了他的心神,使他错失了先机。
想到吕布的狡诈,还有刘雪玉已下嫁给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流言,马纵横就不禁是满腹的怒火。
郭嘉面色一沉,忽然说道:“主公各个妻眷都是天姿国色,女中娇凤,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妒忌主公的?主公,有时候做人是知道满足…”
马纵横一听,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可怕起来,冷声道:“郭奉孝你管得是否太多了?”
“主公恕罪。嘉也不过在做为人臣下者该做的事情。主公肩负大业,牵连无数性命,有些话嘉必须要说。”郭嘉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罕见地满脸肃然之色说道。
马纵横似乎不想再为此事纠缠,忽地跨开步伐,躲开了郭嘉赫赫的眼神,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弘农。还有,你说你要我诈死,原因有三。一乃为袭击三辅创造机会,二乃使天下诸侯对我松懈,还有第三个原因你却一直不说,到底是什么!?”
郭嘉长吁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遂是震色,答道:“我在给马太公下定决心。”
“你说我爹!?”马纵横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惊怒,猛地转过身子,又望向郭嘉喊道。
“正是!”郭嘉眼神赫赫,重一颔首答道。马纵横怒色即涌上面庞,怒道:“好你个郭奉孝,连我爹你也敢利用!!”
“主公息怒。自从当年马太公和韩遂联合攻打陈仓,遭到董氏大将徐荣阻击,落败而去。这些年来,马太公就一直稳守天水,毫无建业。以我认为,他却都是为了主公你。”
“为了我?”只见马纵横又被郭嘉的一席话给惊动,满脸疑色。郭嘉沉色又道:“主公这些年在中原闯荡,基业越来越大,天下诸侯本就忌惮,若是马太公再大举扩张势力,天下诸侯岂不对马家忌惮愈深?再说若是你俩父子有朝一日联手一起,那马家崛起之势更是无法阻挡。因此天下诸侯,必急欲铲除主公和马太公。
马太公正是看出这点,方而安守于天水,一来使主公你无后顾之忧地建功立业,二来也可使凉州局势平定,实乃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但凡我在家信中与商议马家日后扩张联合的计划,我爹就在回信中百般喝叱,骂我急功近利,会给马家带来灭顶之灾。”马纵横听罢,不由在心中暗道,随即强打精神,已察觉到郭嘉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遂沉色道:“所以你才让我诈死,因为一旦我的死讯传回西凉,我爹一定会雷霆震怒,不惜一切地尽起马家精兵,与董贼的爪牙决一死战,为我复仇!而一旦马家精兵盛势而来,把守三辅的徐荣必不敢松懈,定会急调兵马前往迎击。如此一来,三辅便更加空虚。我军杀往去时,必能一路凯歌,直捣长安!!”
“是也!主公聪慧,嘉甘拜下风!!”郭嘉轻描淡写地颔首一点。马纵横脸上连是闪过震惊之色,仰头叹道:“郭奉孝你真鬼才也。幸好你是我的兄弟,否则你必会成为我的噩梦!”
郭嘉听到马纵横重重地说出‘兄弟’两字时,不由微微地笑了起来。
想到庞大的董氏基业,在郭嘉的设谋之下,已陷入了死局,毁灭在即。马纵横对郭嘉敬佩的同时,一时也是感叹良多,又是叹道:“董豺虎威震天下多年,却不知感恩上苍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这些年是做尽坏事,败尽人品。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董氏江山之崩毁,全因不得道义也。”
却说正如郭嘉所料,当马纵横的死讯传到天水时,整个天水郡都为之震荡。马纵横留在天水的王异、北宫凤两位妻子得知噩耗,都是不敢相信。
当夜,家里传遍了马氏父子悲愤的咆哮声,还有家中下人的哭泣声。如此,北宫凤才是相信,抱着女儿马烟雨恸哭至昏厥而去。家中一干男子汉甚至连马腾也全都哭了,唯有王异一颗泪水不留,就像没事发生一样,主持好家中事务。但却没有人敢说王异无情,因为马家上下谁都知道,王异对马纵横感情至深,每回马纵横传回家信,她都要看上好几个时辰,而且时不时发出叹息。如果这时,有下人经过,就知道一定是他们的少主又在家信中请大夫人过去中原了。
自从下嫁给马纵横后,王异就一直打点家中一切,同时又管理着王家的家业。当然,也可以说是马家的。毕竟如今王家的血脉已只剩下王异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