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取密信一看,脸色连变,看罢,不由叹道:“这贾文和真乃当世奇才也。恐怕他早就料到张绣会在许昌这里受伏,但可怕的是,他避开与我精兵决战,宁愿置其主于险地,反而与刘辟、龚都等贼子杀往兵力薄弱的陈留,以逼我饶过张绣。”
曹操此言一出,一干文武不由变色。其中刘晔先是皱眉问道:“主公,我这倒又不明白了。贾文和若率兵来救许昌,这岂不能更快救出其主,何况兵家之事,变化多端,但有万一,其主若是丧命,他又如何担当得起?”
“不,子廉你错了。贾文和的办法,无疑是最好的计策。因为此番我带来的都是精锐,但凭刘辟、龚都这些乌合之众,是无法和我军对抗,更何况但若你是刘辟、龚都,会愿意去拼尽兵马去救张绣吗?”
曹操此言一出,曹洪心头一震,很快便是明悟过来,呐呐道:“原来如此。”
“而且贼子就是贼子,就算贾文和能说服刘辟、龚都,日后欠了这两人这么大的人情,对张绣可是有害无利,声望更是大为有损。但若被天下人以为张绣与黄巾余孽有瓜葛,更会成为众矢之的!”戏志才随即接话说道。一干文武听得入神,越是感叹。
这时,曹操又是一笑,道:“所以,他施了一个毒计,不但能利用刘辟、龚都愿意损耗兵马来救张绣,同时又能解决这两人。此人算计,可谓是毒辣至极,我纵观古来达人,用计之毒,还真无人出他左右。”
曹操这一席话,倒又把众人弄得糊涂起来。曹操把眼色望向戏志才,戏志才淡淡一笑,立刻答道:“他定是趁着张绣起兵,暗中却与教刘辟、龚都私通,故意教这两人趁着张绣和我军激战,去小径偷袭兵力虚薄的陈留。刘辟、龚都两人皆是野心之辈,却一直苦于无地方可据,自是答应。而这时,贾诩却又暗中来报,摆明是要逼主公立即率兵回援。你们却又想想,主公本可除了张绣,趁机夺下整个颍川重地,却被这两个跳梁小丑坏了大事,盛怒之下,又岂会放过刘辟、龚都两人?这两人一除,贾文和大可撇清关系,就算日后有人看出他的谋略,也只会对他敬服有加。
这人真是厉害,不但刘、龚还有其主,竟然就连我等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不如他也!”戏志才说罢,双眸精光绚丽,感叹之余,脸上却是更多的激动之色。
“呵呵,军师这回可是遇到了对手了。”曹操手扶下颚弯弯曲曲的很是好看的胡须,脸上却也是满怀兴奋之色。
就如曹操常说的,战争过于苦闷,他总希望能有些惊喜。而贾诩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番大惊喜了!
“可陈留兵力虽是薄弱,但有荀氏叔侄把守,又有陈留各大世家支持,要挡住刘辟和龚都那样的乌合之众,却非难事。再有,张绣如今已是瓮中之鳖,要杀他就如囊中探物!我倒觉得可以赌上一赌!”这时,夏侯渊沉着面色,凝声而道,分析起来,倒也有条有序。
戏志才闻言,却是一笑:“这正乃贾文和高明之处。主公当年就是靠一个‘赌’字,成名于天下。刺杀董卓是如此,发起檄文号召群雄也是如此,独领一军,追杀西凉大军亦是如此!主公天性好赌,那贾文和若无把握,哪敢冒如此大的风险?”
“他莫非还有其他依仗?”
“有!”
“那是谁?”
“那可就多了。袁绍、马羲、袁术皆可为他依仗!”戏志才此言一出,众人一时又是变色,只觉要跟上他的思路,一颗脑袋根本不够用。
曹操却是不同,笑道:“袁绍如今已稳冀州,兵强马壮,正欲扩张势力,他素来以我为宿敌,若见陈留犯难,必会再起图谋之心。至于马羲,此子深不可测,且好奇策,兖州虽是未稳,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来插上一脚。
至于袁术,如今他辖地虽乱,但如今曹仁正与张勋的大军在阳城纠缠。一旦曹仁听说陈留祸起,难免会乱了阵脚,如此一来张勋就可联合阳城里的人,内外呼应。曹仁若退,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袁术必教他盛势直追,杀入陈留!”
“再有,可又别忘了贾诩在昆阳可手握两万大军,此时恐怕已来到附近。一旦我军杀了张绣,贾诩必定和我军死追不放,拼个玉石俱焚。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赌局,而是一场早已设定好的定局,因为无论主公如何选择,也只有急速撤军,退回陈留这一条路选择。”戏志才说到最后,不羁的笑容里忽然多了几分邪异,望向了曹操。
而这时,刘晔满脸落寞,有些不甘心地摇头道:“没想到我军算计心思,好不容易取下许昌这块宝地,却又要拱手让人。”
“什么!?为何要把许昌让出!?”曹洪一听,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