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激将法,我不会中计!今日到此为止,早晚一日,取你项上首级!”张颌回头露出一抹冷笑,遂又以枪连是拍打马臀,瞬间飞回阵内,其军将士忙出接应。与此同时,张辽的部署也纷纷赶来,张辽却是把银戟一招,叫道:“反正颜良已被我等杀败而回,至此一役后,谅那袁本初也不敢再来侵犯,我也不欲多造杀孽,全军听令,撤回安邑,我倒想想要如何处置那数千俘虏!!”
张颌麾下将领一听被擒下如此多的俘虏,顿时无不变色,想此番定是遭到惨败,难怪那张辽这般嚣张。
“哼,这笔账且先记下。待我主取下冀州,势必要尔等十倍奉还!!”张颌却也不想与张辽去争这口头之利,说罢一勒马,引兵便撤。“稳重而不失冷静,好斗却不会急躁。这张儁乂和我是同类人啊。”张辽眼看着张颌离去的背影,不由悠悠叹道。
却说当夜张辽回到安邑城时,高览早把战场收拾完毕。张辽听说擒下了近两千六百余俘虏,而且得到不少攻城利器,心中颇喜。
“有一人,还是由你亲见看看,此人智慧超群,此番输在你我谋略之下,全因你我互相信任有加。否则要骗过这人,还真不容易。”高览忽然神色一震,甚是严肃地说道。张辽听了,似乎也猜到是谁,有些惊疑道:“那逢元图竟被你擒下了?”
高览听了,脸色倒是有些怪异,道:“那倒还多得颜良匹夫当时只顾逃命,竟然忘了军中这般紧要人物。而且这逢元图似乎却也有心来投。毕竟袁本初表面里是爱惜贤才,实则心胸狭窄,在他帐下若是犯了些小过错,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类似这番逢元图不但错失了夺下河东的大好时机,还因他的失算,令近上万精兵几乎全军覆没。袁本初岂能容忍?加上这件事总该有人来负这责任!
颜良是他的爱将,他自不忍心。高干是他的外甥,他素来护短,自也不会。其他人却也不够分量,所以逢元图若是逃了回去,一定会倒霉!”
张辽闻言,不由双眸一亮,道:“那岂不说,我俩可以说服这逢元图,让他效于主公麾下?”
“我正有此意,所以才希望你亲自去见一见他。毕竟逢元图为人高傲,除你这主将外,其他人去了,他还认为是耻辱。”高览似乎对逢纪也颇为了解,毕竟逢纪很早前就暗中投在袁绍的麾下,两人早年也曾有接触。
“好,我这就去见他。你整顿一下三军,刚才卫家已派人来传话,说已经准备好宴席,犒劳一众有功之士。”
“哈!大战一场后,能尽兴地喝上一回酒,那才是人生最大乐事!你还别说,这卫家少主还真是够上道!”高览一听有酒喝,顿时双眼发光,全然一副酒鬼的样子。
夜色萧瑟,在安邑城东北一角某处偏僻的宅院里的一个房间内,四周黑暗一片,常听有人在低声喃喃说着话。
在门外的张辽听了一阵,不由皱了皱眉头,向门外护卫问道:“逢先生如此多久了?为何不点灯?”
“回将军的话,这逢先生从被我军擒后,就一直喃喃自语,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会。因高将军早前已有吩咐,视其为上宾,我等也不敢有些许得罪,适才我等想要进去点灯,却被他连声喝叱骂退。我等恐会冒犯,便也不敢再进去了。不过里面正黑得很,将军还得小心一些。”最后,那护卫也不忘提醒张辽。
张辽闻言,面色肃穆地略一颔首,道:“不必多虑,他还伤不了我。”
说罢,张辽便敲了敲房门,然后打开,径直走了进去。黑暗中,张辽先见幽幽的两道光芒,便走了过去,窗外一缕月光射来,隐约看见几子旁有一身影,那两道幽光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人了。同时张辽轻声说了一句关门,门外守卫旋即把门关上。
随着门口关闭,黑暗再次笼罩而来。这时,张辽也早已坐下了。
“高伯阳为人狡诈如狐,当年为保性命,可以叛主投敌,今日为何就不能为了荣华富贵,更好的前途,而卖主求荣!?忠义可贵,又岂可容之反覆?你凭甚相信这高伯阳就不会造反,还交予如此重任,你可知一旦他有些许歹心,暗中捣鬼,整个安邑城瞬间就会被我军攻破,到时就算是你张文远,很可能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突兀,那两道幽光忽然盛放,遂听话如连珠,一连几个问题紧接问出。
张辽低声一叹,他从对面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浓烈的不甘、怨恨还有疑惑。
“非我相信高伯阳。而是当初我主决意离开河东时,特意吩咐留下高伯阳,助我把守河东。”张辽此话一出,那人反应更大,立刻扯声喝道:“胡闹!!身为一军之主,万事当以稳重为上,那高伯阳乃敌军旧部,岂能用以守之重地!?但若是我,定教他先以敌方厮杀,以证明忠心,暗中却又教人监视,但见他有丝毫歹心,立刻除之,早除后患!!”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我主素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辽低声又道。在幽幽月光的照射下,黑暗里,张辽隐约看到那人身子似乎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