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部分经脉移位、部分经脉变粗或变细、部分经脉断裂……他要是无法修炼早就该死了。”
“不过即使修炼了,日常的灵力运转,包括打坐,只能说可以保证羽师弟的经脉不出现不可逆损伤,但梳理力度并不够强。只有当他比较剧烈地活动起来,比如打架,灵力的流动度才能让他的经脉呈现正常人状态。”
但当时还是练气期的羽诺根本不可能全天不停歇地剧烈打架——实际上现在金丹期的他也不可能不休息——同时,羽诺也并不很介意自己日常的病弱状态。入云霞宗时已十六岁的他早已经学会了与自己的身体和谐相处:实在难受了,就剧烈地动一动;动得舒畅了,就停下来放任难受蔓延。
如此交替着,羽诺对自己身体的熟悉度远超同龄人,这也让他在理解了自己为什么剧烈活动时会感到舒适、自己的经脉如何特殊后,很快找准了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迅速从虚弱的练气期冲到了距离筑基只差一步的满状态练气期,然后在练气巅峰压了三年修为,才姿态悠闲地迈入筑基。
明明知道筑基之后体内的灵力流动会更稳定、更强韧、更能抵御经脉的异样,也就是能明显降低难受的比例,但羽诺却丝毫没有着急筑基。他当时那压修为的沉稳劲儿,仿佛是在被捅了一刀后,只顾细细研究刀子的材料、形状、制作工艺……完全不思考怎么快点治伤。
就挺像个变态的。
羽诺:“急不得。越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着急的时候,我越是不能急。要稳住,不能乱。当不确定下一步怎么做更好时,就先停留在这一步、再仔细观望一会儿,等确定后再迈步。”
羽诺:“有什么可急的呢?只是我已经习惯了的难受而已,又不会死。我肯定是在越活越好。”
正因为日常时什么外力都不加羽诺自己异常的经脉情况便足够让他吃苦,所以一旦再给他加上毒、伤等外部负面效果,他简直就像是随时可能躺进棺材里。不过,在即将撑不住之时羽诺可以靠随便一套剑招给自己回血。不拘泥于剑招种类,只要让身体动起来即可,动得越剧烈,回血效果越好。
不用剑的时候,羽诺是十成十的慢性子表现,简直是在跟海声董比谁更树懒,可一旦开始挥剑,羽诺就疯得有点像喻桥。
☆、09979-可信任
有人非常不理解羽诺为什么要这么极端:“虽然说必须活动剧烈到一定程度之上才能让你的经脉正常,可在你经脉正常的时候,如果能持续低强度的休闲活动——包括慢步走——也能降低经脉异常化的速度吧?假设你完全不动,你的经脉从正常异化到致死需要一个月,那么你持续慢步走这个时间大概能拖延到四十天?”
羽诺:“明明有直接修复的方法,我为什么要用拖延战术?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治疗的时候就好好治疗,为什么要不上不下地取中间值?剧烈活动很累的,累完了当然要彻底放松。与其慢步走一个月来拖长十天生命,不如在快死之时剧烈活动一天延长一个月寿命。”
羽诺:“做选择题的时候要算清楚效率啊。”
很多人说:“曜峰的这帮人,从师父到徒弟,虽然性格作风各有各的奇怪处,但有一点非常统一:气人。经常表现出一种智商上的歧视他人感。他们不一定客观上智商真比大众高,但他们说话做事时总能暗含‘你们怎么这么蠢’的意味。”
廉滟艳:“这不叫歧视,我们是经常真不太能理解明明有最佳选项,为什么很多人非常执着于次一等或者次很多等的选项?为什么要妥协?为什么要将就?”
衣远:“用大众的话来说,我们这叫何不食肉糜。多数人选择妥协当然是因为无法拿到最佳。而在长期的拿不到最佳、习惯了自己拿不到最佳后,他们也习惯了在遇到新的选择题时首先去看次等选项,不敢对最佳选项寄予希望、不敢思考这次的最佳选项是否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廉滟艳:“谢谢师父给我们提供的优质条件。不光是物质的丰裕度,最重要的是让我们有底气做出各种选择。师父用他的气场让我们相信,我们的选择只要没有违背云霞宗的底线、只要我们没有在贪婪中迷失了我们的本心,他就有能耐让我们的选择成真。”
羽诺:“我敢一次次瘫着不动看着自己的经脉混乱度逼近死亡极限,就是仗着我相信在死亡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师父一定会捞我——可能是采取给我一顿打的方式,在挨打之中我的灵力自然便剧烈动起来了。”
羽诺:“我在入云霞宗之前,对自己身体的难受其实要上心很多,想了各种方式缓解,也真的做过‘慢跑一整天’之类的事情;入了云霞宗待在外门之时,我也从来不敢放任自己失去活动能力,一旦觉得肢体发僵用剑不流畅了,就会赶紧动起来。”
羽诺:“而在有了师父这个靠山后,我可以更放心地研究自己的极限,并在身体的难受中找到了乐趣。不再是单纯地对抗先天残缺,而是发掘这份残缺能带给我的优势。”
我信任我的师父,信任到可以交托生命的程度,我很高兴我也带给了我的徒弟们这样层次的可信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