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能做到、低修为期待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高修为能做到,这些期待是支撑我们不断变强的重要动力之一。”
尤长老:“修士为什么期待成仙?不是向往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向往更强大的自己。”
我:“但可能我们现在对‘仙人’的幻想中有很多其实仙人并不能做到,我们可能把仙人想得太全能、太完美了。练气期看金丹期也觉得金丹期非常厉害,可当练气期自己修到金丹期后,便会觉得金丹期也不过如此。生物的贪欲总是无穷无尽,得到一些东西后便会想要更多,永不满足。”
尤长老:“我拿到的新书,主题便是‘贪欲’。我需要我的助手进入这本书中,顺着书的引导释放自己的贪欲。在书中得到一些东西,然后贪心地想要更多,直至超过此书能满足的上限,助手陷入求而不得的痛苦,最终以痛苦为武器打碎这个书中世界、重回主世界。”
我:“听上去是个有点辛苦的工作?”
尤长老:“临时助手、非正式非长期的员工,待遇一般是不太好。”
我:“我在这书中得到的东西都只有当我活动于此书中时才能拥有吧?一旦我离开了这书,那些东西便也不存在了?”
尤长老:“如果你是在打碎书世界之前撑不下去被我救出来的,确实会那般;但如果你做完整了我说的流程,则书世界破碎时搅动的力量会将你在书中拥有的东西部分具现化到主世界——其中你越看重的,具现为真实的可能性便越大——然后那些东西就真正属于你了,这也就是你这份助手工作的报酬。”
尤长老:“只有你打碎了此书世界,我的这份研究才算是得到了关键数据,我也才会让你拿到完整报酬;而如果你中途便放弃,算工作失败,我还得付出劳动保护你,并寻找更合适的助手,可能还需要耗费资源、时间对书世界进行一些修补,理论上那种情况其实你还应该反支付我误工赔偿费。”
☆、09207-强者更有无赖的机会
我:“你觉得我打碎这书世界的几率高吗?”
尤长老:“虽然我对你有不少观察,对这本书也已有一定的研究,但我并不真正理解你,也并未彻底理解这本书。”
哦,也就是你也算不清几率。
我:“但我对那本书几乎一无所知,我对自己的理解也说不上有多透彻,所以我自己更无法计算出此事的成功率……好像不计算也无所谓?”
尤长老:“修真界强调个体的时候一向远远多于强调群体时,所以很多时候概率确实不怎么重要。”
我:“概率与个体群体有关吗?我们当前讨论的概率是我做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而不是一群人做这件事有多少人能成功。”
尤长老:“嗯……其实,我以为你能理解,当探讨得足够深入后,个体与群体是可以等同的,就像在一定的区间内,成功与失败也是可以等同的。”
我:“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不过你这是不是暗示了你认为我无论是打破书世界还是没打破,都可以算成功?”
尤长老:“这么说也不算错。”
我:“对与错有时候也可以等同,连带的,奖励与处罚也可以混用?”
尤长老:“我就说你的理解力已经到了这个层次。”
我:“可这些如果是用在泛泛的论道之中也就罢了,如果是真拿来指导实践,很像是胡搅蛮缠、耍赖、吃霸王餐。”
尤长老:“你觉得对比全修真界所有门派,哪一家吃霸王餐的次数最多?”
我:“昆仑。”毫无疑问。
尤长老:“所以说最无赖的行为只有强者才做得出。这不是因为强者的道德底线更低,而是因为强者看到并把握住了更多机会。”
我:“那个书世界会给我造成不可逆伤害吗?我在那里面生出的求而不得情绪会成为我的心魔吗?”
尤长老:“我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我只能说不一定会。你的情绪自我调节能力称得上优秀,你也看得清什么是适合你的东西、哪些是你努力后能做到的事情,且你对‘属于你与否’能划分出非常明确的界限,界限之内的你会好好保护,界限之外的你足够冷漠。所以我认为,你虽然可能会产生一时的‘想要’‘舍不得’等情绪,但你不会为了那些情绪而动摇你的根本。”
尤长老:“你的根本在云霞宗,而自古以来,云霞宗弟子极少对云霞宗之外的事物太有归属感。你们云霞宗弟子在看到好东西时总是想搬回云霞宗,可如果实在搬不了、如果招呼了很多同门当帮手依然搬不了,也会在悻悻一阵后,彻底放下,只当那东西与云霞宗无缘。”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