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众人已经上了马,要去迎亲了,范安柏见杜云方面有难色,遂打发了管事派了辆车过来,自己和范安岳陪杜云方坐车。
杜云方心里感激,嘴角翕翕却说不出话来,范安柏淡淡的瞥他一眼,“大家原就是亲戚,你又是我们阿昭的小叔子,照应你是应该的,别放在心上。你是读书人,当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长辈的做为我不好评断,不过,她是她,你是你,她虽以为你好的名义,做了不少不应该做的事,那是她个人的行为,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
坐在一角的杜云方神色迷茫,“可是,大嫂她,她们,毕竟是,因我,因我而……”
“那些流匪是你找来的吗?是你拿刀逼着她们跟你走的吗?是你杀她们的吗?”
杜云方被逼问的狼狈的连道不是,范安柏挑眉反问,“杀人的是那些流匪,他们原就心存歹念,就算你没有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一样有办法哄你大嫂带着孩子跟他们走。”范安柏冷然的道。
“是,是这样,是这样子吗?”杜云方结结巴巴的想要求得一个肯定的答复,他已经快要被负疚感给压垮了。
“你自己觉得呢?”范安柏知道,杜云方是困在自己的思绪里走不出来,但也因此可以看出,这个孩子是个心善的,要不然也会负疚这么深了!
要是让他知道,他母亲害死了杜云瑶,更曾意图谋害杜云寻,只怕他会崩溃吧?还是说,他是晓得的,所以他怕自己那天也会步上生母的后尘,不将人命当一回事?
这个问题没办法问啊!范安柏暗叹口气,前方喜乐不绝于耳,迎亲队伍一路行来,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在说新郎生得俊伟,有人在讨论迎亲队伍中的青年才俊们,还有人对范安柏他们所乘的马车指指点点。
范安岳听得嘴角直抽,范安柏淡然的瞪他一眼,把想要冲出去的范安岳给盯在原地不敢动,杜云方好生佩服的看着范安柏,二嫂的大哥好厉害啊!连话都不用说,只消这么一瞪,就能弟弟老实下来!
而且,他抬手按住胸口,好像,没有之前那样闷闷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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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再娶,但王进苑是初婚,外祖母还是杜相的嫡亲妹妹,因此婚宴的规模比当年头婚时还要盛大。
来参加的宾客里,不少人是参加过当年杜、高联姻的,就有好事者拿来两相比较,有人就为去世的高氏抱不平,说杜云启再娶的规模不该越过元配才对。
但也有人跳出来道,当年杜云启娶高氏女时,是继母操持的,故意压低继子婚宴的规模也是有的,而这次操办的,是杜家二媳妇,身为弟妇,若把大伯再娶的规模往小办,怕是会遭人议论,是不是不乐意帮忙云云。
男客这边为这事吵闹了好一会儿,最后是被送上的美酒给引开了注意力,才打断了这个话题。
女眷那厢可就说的更明白了,杜云启再娶的妻子和杜二少奶奶可是姨表姐妹,闺中最是要好,那王家姑娘婚事一波三折,身为最亲近的表妹,想要把喜事办得热闹些,给表姐欢欢喜喜的一个新开始,有错吗?
赴宴的女宾中,有人与高家沾亲带故,闻言就酸言酸语起来,王大老爷虽然才进京为官不久,但丁老夫人是他岳母,丁家在京里可也有不少姻亲的,听了这些酸话,很不是滋味,便也回呛几句。
待范安阳得了消息赶过来时,双方脸色都有些不好的坐在席上,陪着范安阳过来的,还有丁老夫人和范夫人,看宴客厅里气氛有些僵,范夫人就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让丁老夫人拦住。
“让阿昭自己来,这是她的场子,这次你替她出头,下一次呢?你能一辈子都挡在她前头?”
范安阳朝母亲安抚的笑了笑,径自上前,“有劳诸位夫人们久等了,看看时辰,新娘子就要进门了,若想观礼的,请跟着穿红衣的丫鬟走,若您有什么要吩咐人的,只管交代穿青衣的丫鬟便是。”范安阳笑颜灿灿很有感染力,大家是来赴喜宴的,不是来给主人家添堵,便也顺着台阶下,与高家是故旧、亲戚的几位夫人便没有去观礼,气鼓鼓的坐在席上。
而丁家的姻亲们自然是要去观礼的,丁筱安的小姑笑嘻嘻的和范安阳打了招呼,方才随她嫂子去观礼。
女眷观礼自然是不能和男宾混杂一处,而是躲在拜堂的大花厅中左右两侧槅扇门后头观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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