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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范安阳要回京与出阁,让范家的姐妹们心生不满怨愤,那杜家二府可就暗涛汹涌,杜相根本不往旧府去住,杜老夫人也进不了新府,之前杜云启娶妻,让他们进来过一趟,结果却被人困在园子里,连婚宴都没参加。
京里头谁不知这位老夫人不着调,不断插手继子的婚事,闹到跟小姑子撕破脸,还差点逼得外甥女绞了头发去做姑子,逼得丈夫兄妹失和,十多年不来往,相比起来,无故缺席长孙婚礼,算是小事一桩了!
杜老夫人事后与两个媳妇回想起来,深深觉得是中了小万氏这贱人的算计。
只是明知被人算计了,她们却有口难言,一没证据,二是不确定真是小万氏所为,但对大万氏来说,那肯定是小万氏做的,毕竟,小万氏是新府的当家主母,那些下人全听她使唤,不是她,还能是谁,下令看门的婆子把她们锁在园子里,不让出来呢?
“万湖玉那贱人,肯定是她干的!”老夫人大万氏每每想起此事,就拍桌顿足愤恨难平。
她本来都算计好了,那一晚,不止要在杜云启屋里添个万氏女,就是杜云寻房里也要多一个,最好是连杜志朗那儿也添一个就好了!万湖玉还没嫁过来时,见了自己是千依百顺再是听话不过!要不是自己给她撑腰,她能跟到任上去?更不用说安然生下儿女了!
谁晓得回京之后。有儿子胆气足啦!就挑唆着她爹娘跟自己作对了!
贱人生的儿子果然与她兄妹不同心,若不是她亲兄长的女儿年纪都正好搭不上,她也不会选庶兄的女儿来当继子的填房。
想到这里。老夫人就恨得牙痒痒,当年要不是她那小姑子从中搅和,想把她家长女嫁回来娘家,生生坏了她的算盘,闹到最后,她那两个侄女儿别说嫁进杜家来,就是在京里。都找不到好人家嫁,只能嫁得远远的去。
还便宜了那个姓方的!
想到方氏那精致绝美的相貌。老夫人厌恶的重哼一声,大万氏自小就是个人人称颂的美人儿,可与方氏站在一起,她只觉自己粗糙的有如粗陶泥胚做的粗笨瓮子。而方氏就是那精心雕塑烧制而成的细瓷茶盏,一个是扔在厨房里装腌菜上不得台面的,一个是在茶会里供人欣赏把玩,珍而重之细细收藏的珍宝。
亏得方氏是个傻的,到死都以为自己是真心待她好!
方氏啊~
见老夫人陷入沉思里,二太太和三太太对看一眼后,蹑手蹑脚的溜出屋,示意老夫人的丫鬟小心侍候,方才挺直背走了。
丫鬟们看着她们走远。悄悄的朝内室张望了下,见老夫人独坐不语,她们便各做各事去。
小万氏这厢却是忙翻了!
杜云寻是次子。他娶老婆,按说有过一次经验的小万氏,自是驾轻就熟,再轻松不过才是,只是,杜云寻成亲。不是他要回来,他大哥夫妻也要回来。小万氏不过二十出头。就有个年岁与自己相差不远的媳妇喊她婆婆,小万氏想想都觉堵心。
可是又能怎样呢?谁让她是继室不是元配!
看着那些聘礼,小万氏心如刀割!不过是个傻子,犯得着给她这么多好东西当聘礼吗?瞧瞧,那前朝的荷花玉盘,那罕有的颜色粉嫩得有如少女的脸颊,还有那当代大画师严池与尤昱春联手所绘的采莲谣。
小万氏是不懂画,但是有严池和尤昱春的名头在上,那价值可是连城啊!听说这老两头年近百岁,只怕是再没有机会碰在一起,就更别说再画幅能与之相比的画了!
前不久她嫂子才与她抱怨,说她侄儿在书院里遇上人刁难,若是能给她侄儿的先生送上份大礼,兴许那先生就不会再折腾他了!
她娘说,那先生喜画,若能投其所好,她侄儿得先生青睐,好生指点,还怕没有好前途吗?
出阁前的少女总是天真的,真正嫁人后,才晓得,生活不光只是琴棋书画,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许多鸡毛蒜皮的杂事扎堆儿的来,未出阁时,总怀想着未来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公婆疼爱妯娌和睦,那个时候的她几曾想过,娘家,直接影响着她在夫家的地位。
娘家人不硬气,婆家就是把人搓揉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还没嫁到杜家来,她看着姑母穿金戴银,住的华屋玉宇,吃香喝辣,大表哥玉树临风斯文俊朗,与大表嫂甜蜜恩爱,看他对大表嫂温柔体贴,她就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后来真的如愿了!
却有三个毛孩子等着叫她娘!
她原以为姑母的日子是她梦寐以求,直到去任上后,才明白姑母的生活不过是件华丽的袍子,内里破烂不堪不能细究。
叔伯们和她爹不过是个田舍翁,公公撇下姑母和她所出之子,把两个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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