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用过饭,也就散了!男人这边以长房嫡长子丁修书为最长,但因有妻子的孝期,所以他露了面,很早就退席了,二房的长子丁修伦当惯长兄,带着表兄弟们与祖母及母亲、婶娘们行了礼便领着人去了前院,真要喝酒取乐,在祖母等女性长辈跟前,哪耍玩得开啊?
二夫人虽知儿子稳重,却仍不忘提醒一声,四房的丁修义要娶老婆,别玩得没了分寸误事,丁修伦呵笑应诺,一旁王进顺等人不忘取笑他,几个男孩子们勾肩搭背的去了前院。
丁老夫人笑着摇头在媳妇、孙媳们的簇拥下回房。
王进菀拉着范安阳说着她那两只狐狸的事,丁筱妍却左右张望了下,“咦?怎不见十四妹?”
丁筱安姐妹也帮找着,丁筱楼身边的丫鬟怯怯的道,“方才奴婢解手回来,正好看到十四小姐领着丫鬟,悄悄的跟在少爷们的后头走了。”
老夫人没听见小姐妹们的对话,二夫人妯娌和丁文芙都听见了,老宅是二夫人管着家,要是大房的女儿闹出点什么事来,责任可就全在她身上,当下就沉下脸的二夫人气得两手直抖,四夫人也有女儿,也看到了席间丁筱清的表现,虽说不一定会出什么事,但事前防范永远要比事后补救的好,就是防范不周全,仍是被她闹出事情来,也好过什么都没做。
四夫人连忙低声劝二夫人几句,二夫人气大夫人甩了个烫手山芋给她,也恼这侄女儿不省心,但正如四夫人所言,赶紧派人去盯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也好心里有个底。
二夫人让丫鬟去唤她的心腹管事,又让几个丫鬟跟上去。
“这个孩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啊?”二夫人低声抱怨着,四夫人暗翻白眼。丁筱清想做什么?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大晚上的,要是传出点什么事,丁家女孩们的名声就毁了。
“那个容嬷嬷不说是宫里出来的?怎么孩子到她手上,反倒教成这样。刚刚在席面上,二嫂可看见了。”
当然是看见了,虽是家宴,但餐桌上的礼仪还是马虎不得,若是在自个儿家里头也就算了,几房堂姐妹齐聚,正是让长辈们检验这些孩子们所学,丁筱清这般不管不顾,真不知大夫人怎么会把她纵成这副德性。
因才用过饭,老夫人就坐在暖阁里与孙女、孙媳们闲聊。聊充消食了。二夫人和四夫人因迎亲在即,加上又挂念着丁筱清的去向,陪着婆婆坐不多时,就告辞离去。
三夫人看两个妯娌走了,便也跟着走。只是她才走出去,就见有人匆匆告进,来的是个小丫鬟,就见她因跑得急,一张小脸冻得青白,嘴唇都白了,丁筱妍忙让人倒杯热茶给她。小丫鬟喝下茶水,暖了身子后,才哆嗦着把话说了。
“杜大少奶奶小产了?”
这可不得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抖着手忙侍候老夫人更衣,各个姑娘的丫鬟也焦急的帮自家姑娘添衣,不多时,老夫人扶着女儿的手。领着孙媳们去看杜大少奶奶,匆匆出了门,老夫人看到跟在身后的范安阳等人,沉吟半晌,终究还是让她们各自回房去。并交代她们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人。
出了这等大事,二夫人自比老夫人更早得到消息,她已命人去请大夫,也让人把杜云启请回来,前院离客院较近,一出二门经东侧的月洞门就到,杜云启他们到得比二夫人她们早。
小院二进正房灯火通明,丫鬟们进进出出乱成一团,间中还听到个女人的声音斥责着人,杜云启神色茫然,呆望着眼前的景象,似不知发生了何事,范安柏暗叹口气,示意丁修伦兄弟帮着把杜云启拉住,不让茫然的他乱走,杜云寻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好像回到了云瑶死掉的那一天,院里侍候的人也是这样,似无头苍蝇一般,茫然的奔走着,门外廊下,云瑶的奶娘瘫坐于地哭得伤心,见他奔近,一把扑将过来,砰砰砰的朝他磕着头,嘴里喃喃,求着诸天神佛慈悲,别带着大姑娘,大姑娘还小,不懂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
那胡言乱语一般的话,如轻风过耳未在心版上留下印记,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竟是被铭记在记忆深处,久久不去。
范安柏问有没有地方让他们坐下等候,方嬷嬷颌首领着他们去杜云寻的住处,大家的注意力全关注在杜云启身上,毕竟是他的妻子小产,仅范安岳离杜云寻近,发现他不太对劲儿。
他不过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按说是拖不动杜云寻,但因杜云寻心神不属,也才轻易的被他扯着走,他瞧着小院里吵闹不休,又看看杜云寻的样子,心里实在不放心,便拉着人要出院子回他和范安柏的住处去,走到游廊时,正好看到丁筱清带着两个丫鬟,鬼鬼祟祟的从院门进来。
他对这位表姐没好感,幼时常随母亲进宫,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满怀心计的美人儿,而这位表姐年纪不大,给他的感觉却跟宫里头那些皮笑肉不笑的美人不相上下。
当下脚一滞,转身拖着杜云寻的手往回走,从二进东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